“父王,為著我北氏,為著我北海,請您承諾女兒。”北璿璣的聲音還是復甦明智。
“城中有這麼多的無辜百姓。”北海王悄悄感喟,“寡人可戰死就義,但寡人已帶給他們亡國之禍,再不能叫他們受此兵刀之災。
“父王……”
兩人縱馳而去,身後龍荼、杜康及數百保護鐵騎相隨,揚起滾滾塵煙,一向奔到離著玹城五丈之距,東始修、風獨影才勒馬止步,高踞駿馬,瞭望城樓。
“天然是。”北璿璣想也不想答道,“數百年來,北海一向是瘠薄的邊垂小國,可近二十年來,北海有著從未有過的昌隆敷裕,令得蒙成、大東如許的強國也為之側目,這足以證明父王是百年一遇的明君。”
4、風雷怒.魚龍慘2
東始修抬了抬手,因而龍荼上前一步,揚聲作答:“恰是。”
北海王沉默。
“父王,國難當頭,有很多的將士已為我北海獻出世命,女兒戔戔一個又算得了甚麼。隻要他朝我北氏重新返來,女兒便是以身侍敵亦有所值,又或是地府之下必也含笑迎父。”北璿璣抱住父親,伏在父親的肩頭,悄悄的卻語意果斷隧道:“請父王承諾女兒。”
一陣夜風吹過,帶起樹葉沙沙作響。
“父王!事已至此,悔之無用,莫若圖謀後事!”北璿璣厲聲道。
“父王,北海可降,北氏不成亡。”北璿璣看著父親,“東人給了我們三日時限,本日才過第一天。以是,女兒請命父王,這降國之事由女兒來做,東人未曾見過父王,請父王借假死帶上一千精兵及忠心的臣將,趁明日入夜遁走,以圖他日複國。”
“璿璣你……”北海王心頭一震。
北海王未語。
“女兒深知父王心疼女兒之心,但此舉風險甚重,若女兒與十二弟半路上便化冤魂,那不但白搭父王心機,更何談複國大計!”北璿璣的聲音苦楚沉重,她望著父親,明眸含淚,“父王,您纔是北海的王,您才氣把握那些臣將,您才氣教誨十二弟成為帝王之材,也唯有您才氣名正言順的號令臣民雪恥複國。”
“璿璣,寡人是明君嗎?”北海王移目看著女兒。
北璿璣抬首,“父王是決定降嗎?”
一時殿中沉寂。
許是女兒的平靜安撫了父親,北海王定了放心神,漸漸規複了復甦。
“璿璣……”北海王胸中盪漾不已,乃至哽咽難語。
北海王並冇有回顧,還是垂首跪著,隻道:“這麼晚了,璿璣你來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