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候,風府後院,風獨影靜悄悄地站在雪地裡,聽著配房裡大夫對杜康的叮嚀“公子的傷已無大礙,隻是身材極其衰弱,需得進補保養,且這幾日都隻能食些粥、湯,亦不能出門受寒,待氣候和緩些火線可走動。”她緩緩鬆一口氣,依如來時般悄悄拜彆。
第一道聖旨與第三道聖旨群臣驚詫半晌後便安靜接管了,而第二道聖旨頒下,石不疑、徐史、嚴玄三人微怔以後欣然領命,“惠侯”陳濱、“敏侯”王賀、“信侯”謝鏡三人倒是憂喜難辨。自梁、鳳兩家倒下後,他們三家便整天惶惑難安,就不知哪天俄然一道聖旨傳下,便身家性命難保,而現在他們不但繁華職位還是,並且出任一州國相,比之以往彷彿還多掌了實權,但是他們卻感受不到一絲輕鬆與歡樂。
聖旨頒下後,滿滿一殿朝臣俱是幾家歡樂幾家憂。
而房中,久遙明顯也是被這話給噎著了,瞪著風獨影,完整說不出話來。
風獨影的目光從久遙的眼眸移到了他的身上。說來,自久羅山下來將他交給杜康顧問後,這算是這一個多月來她與他第一次見麵,想起昔日帝都浮滑蕭灑的墨客意氣,想起當日東溟海邊的冷傲風華,再看本日瘦骨嶙峋弱不堪衣的模樣,不由移開目光,不忍再看。
那一語輕喃如訴,門外端著燕窩粥出去的杜康聽著,頓時頓在了門邊,望著床榻上形銷骨立的久羅遺人,表情分外龐大。
帝都迎來了今冬第一場雪,徐史便是在這絮雪飄飛裡回到了帝都,隨行的是滿滿七十車北海文籍。
待出宮回府後,聽府裡管家提及,才知不在的這數月,產生了那麼多的事,而帝城裡上高低下,就如現在大雪覆蓋的夏季,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那邊何從。
其三賜婚風王:久氏子遙,品性端方,封“清徽君”,德配風王。
“風青冉……竟然是風青冉……”亂世裡,阿誰驚才絕豔的青冉公子,竟然就是風獨影的親哥哥。久遙怔怔望著窗前,心頭一時理不清是悲是痛,好久後隻得沉沉感喟。
杜康送大夫出來時,看到雪地裡一行淺淺的足跡,微微頓了頓,然後轉頭望向裡間床榻上溫馨木然躺著的人,不知怎的,心頭便悄悄歎了口氣。
杜康冇有答話。
早朝,金殿上天子頒下三道聖旨。
“臣等領旨。”
“我也曉得你呆在這裡很不痛快,但你也得忍耐著。”風獨影持續說著,“等……她頓了頓,沉吟了一下,才道:“今後我會讓你分開,你想去哪都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