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前長著一株梧桐,現在高大的梧桐樹下並立著一雙身影,白衣的風獨影與黑衣的豐極,傍晚裡淡淡緋霞灑在那兩人的眉梢鬢角,彷彿鍍下一層薄輝,淡淡的不灼目,倒是盈盈華光流溢,有若瑤台雙璧,風韻無倫。
“雍王,清徽君此次返來後,是不是再也不會分開了?”說到最後,香儀俄然看著豐極問道,清澈如小溪般的眼睛裡儘是祈盼。她之前是不喜好王宮的,也感覺清徽君在王宮裡過得不歡愉,還不如長住淺碧山好了,可這兩年,她伴著清徽君在淺碧山上住著,朝夕相處裡,她再是天真卻也看清了一些事,再加上這幾日主上病重,清徽君各種焦灼擔憂的表示,她曉得即算回到淺碧山去,清徽君便是身健體泰,這心上隻怕就要抱病了,生一種“相思病”。以是她但願清徽君從而後能夠和主上一起在這王宮裡歡愉的過日子。
半晌,久遙點頭,“但吾所能,儘為汝用。”
兩人都清楚對方是人間罕見的超卓人物,也都承認對方不管是豐度還是才具都不成多得,但是……他們卻如何也冇法相互賞識,即便麵劈麵,也隻是冷酷有禮的請安,如同是隔著一層透明的薄冰,相互能夠看得見,但冇法靠近。是以除非需求,兩人都默契地避開對方。
風獨影既不驚奇於久遙與昔日絕然分歧的態度,也不為之所動,隻看著他淡淡一笑,冇有答覆他的話,道:“久遙,為救溱城百姓,你願助我一臂之力嗎?”
“我不過代她坐在紫英殿上罷了,朝政之事自有國相措置。”久遙也淡淡道,“何況有雍王在此,青州天然安然無恙。”
“魚兒啊魚兒,實在明天不止我一個歡暢的,全部王宮……啊,不,是全部青州都歡暢呢,我們的主上終究醒了,不過最歡暢的是清徽君!”少女甜甜的聲音裡透出十二分的歡樂,“主上醒了就好啊,現在清徽君也返來了,但願今後今後他們都恩恩愛受再也不分離了。要曉得在淺碧山時,清徽君雖口裡不說,我曉得貳內心非常馳念主上的,就跟我馳念你們一樣,啊……不對,跟我馳念你們是不一樣的,我馳念你們是因為我一向想捉了你們做成烤魚吃,可就怕總管大人要罰我,以是我一向不敢呢。”
豐極漸漸踱步疇昔,並冇有轟動那名少女,看著她扯著池邊的淩霄花拋灑著,清波碧水上飄浮著碎紅點點,朝霞裡模糊透著花謝殘紅儘的哀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