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不敢置信地望著她。如果換了一小我,不管是誰,就算是換了一個男人,隻怕也接受不住這類錐心砭骨的疼痛,聽到他要饒他,恐怕也早就趴在他腳下抽泣告饒了。
她直直挺著纖細而嬌柔的背,好似一株矗立的修竹,不管暴風多麼狠惡,都不能夠吹倒普通。
“那日城樓上,你彈的是甚麼曲子?”蕭胤再次問道。本來是贏疏邪身邊的阿誰紅衣女子,怪不得會操琴,更會激起南朝的士氣。
這確切是一雙極其標緻的手,隻是,便是這雙手摧毀了他的勝利。
“如何樣,求不告饒?如果你開口求本太子,本太子就饒了你!”他俯身問道,狹長的鷹眸中閃過一絲陰沉憤怒的光。
但是,她卻還是冇有告饒。
但是,要她告饒?
花著雨清眸一眯,在蕭胤看不到的暗影處,閃過一絲寒光。隨即,她卻淺含笑了,淡淡說道:“大抵是不能了吧!”
他也不清楚,本身究竟在憤怒甚麼!
莫非她不怕痛?!
那雙眼悄悄地望著他,冇有哀怨,冇有驚駭,也冇有仇恨,有的隻是傲然,就那樣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花著雨不是不怕痛,而是非常怕。
蕭胤的手執起了花著雨的手。她的手白淨苗條,骨節清楚,如美玉砥礪而成。隻是,手心模糊另有些薄繭。這讓他更確認她不是花蜜斯了,因為一個閨閣蜜斯,手心如何會有薄繭,這是勞作的成果。他和順地撫摩她的手,就好似撫摩著戀人的手普通。
但是,她不但撐了下來,聽到他要饒她,竟還能如此明智地回絕。
蕭胤停了手。
他抿了抿薄冷的唇,緩緩站起家來,冷聲道:“你隻是一個丫環,一個被人操縱的丫環,既然花穆讓你替嫁,你又何必為他賣力?不如,留在北朝,隨了本太子,我就饒了你,如何?”
蕭胤聞言,神采更加陰沉。本來他要娶的是溫婉,卻不承想娶了花家蜜斯,而到了最後,娶到的倒是一個丫環,假貨中的假貨。現在,就算是將她弄到疆場上,恐怕也威脅不了花穆。如果花穆被逼無法將她一箭射死,倒是會真的激起了南朝的士氣。
“甚麼?”蕭胤覺得本身聽錯了,幾近不信賴她會這麼乾脆地承諾了。她不是應當還說“不”嗎?
蕭胤望著花著雨,看到她纖長的眉尖緊緊地顰著,冇有受傷的手,緊緊地攥著。冇有赤色的唇中,咬著一塊布,是從肩頭上撕咬下來的。布上,感染著血跡,約莫是咬破了甚麼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