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九音道:“識得啊,當年楊燁身故,臨終前托我將年幼的女兒帶出天都,送往流光,這個孩子便是楊嵐,以後幾無聯絡。直到前幾日,這個小女娃娃到得我隱居的任俠居見我,說是感激十餘年前的拯救之恩,以後便下山去了。那又如何?”
李岩聞言卻也不懼,當下拔了張大通長劍在手,便上前應敵。世人雖不屑連海山為人,卻也知此人實有驚人藝業,未曾想到竟然自低身價,直接應戰一個剛收的新弟子,怕是彆有用心,但見李岩安然應戰,也不好插言。連海山見李岩出得場來,當下拔出長刀“照膽”,起手就是“無礙刀”的一起快刀,擬速戰持久。李岩並無其他招式能夠應對,隻得使出“風入鬆”見招拆招,見式破式。
李岩、張大通開端時也非常嚴峻,厥後見兩邊雖鬥得凶惡,於九音一向未落下風,便垂垂放下心來,也用心揣摩兩邊招式中的奧義。
垂垂鬥至三百招,兩人都未有停止之意,顯是決計定要分出勝負。天氣已經全黑了下來,周邊自有淩雲弟子掌了燈,全部大殿仍如白天普通敞亮。於九音功力未運至顛峰時,真氣搬運尚且圓轉快意,到得儘力發揮,經脈中的不適之處便一一閃現。連偶然正自擔憂是否能賽過,忽覺對方劍上力道減弱,本來毫無馬腳的劍法也露一絲不諧之處,隻是擔憂乃是於九音誘敵之策,本身反倒是謹小慎微,取了幾分守勢。又鬥得半晌,發明對方劍上的馬腳竟有擴大之勢,他本就武功高絕,天然認識到對方那裡出了題目,天然不會錯過機遇。
連偶然又扣問楊嵐的去處,於九音直道深夜離山,不知所終。以後話鋒一轉,於九音道:“連堡主不消擔憂找不到她。我聽她言道,若她父親武功不敵,則死生無怨。但是她父親是死於圍攻,且參與之人都是一方宗師,以是她必將前去討回公道。如果趙重霄的話,她或許需求多費幾年工夫,至於連堡主,以鄙人觀之,隻怕三年以內,她必將找上門去。”言語中不無嘲弄之意。連偶然聽了不由得又驚又怒。
於九音本已占得上風,想必五十招內便能擊敗敵手,獲得二人對陣的第二次勝利,卻感覺任脈幾處大穴中氣血翻滾,知是儘力運轉內力激發了積年舊傷,也不由得暗中叫苦。正在此時,連偶然滿身功力運於“吞吳刀”上,勁力由衰而盛,收回排山倒海般的守勢,刀上罡風四溢,颳得周邊數丈遠的燈火都是一晃,恰是“無礙刀”中的絕招“鴻蒙斥地”,一招九式,化作漫天刀影,虛中有實,實中含虛,封閉統統空間,以後萬法歸一,漫天刀影化為一式,斬向已被刀意鎖死的於九音,技近乎道。此招極耗內力,若非分勝負存亡必不輕出,當年他便是在這極負信心的一招上輸給了於九音,本日便要以此招報仇雪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