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姚的目光落在花傾夜濕漉漉的長髮上,隻見水珠順著銀絲緩緩暈下,將那倉促披於身上的衣衫染得有些透明。
“公然是不記得啊。不過你實在吵得叫人膩煩,我隻瞧你一眼便走了。”蕭姚暴露嫌惡的神采。
“冇錯,從你出世我便討厭你。”
“那是因你壽命太長。我能締造你,天然也能閉幕你。”
蕭姚唇角閃現一絲龐大的笑意,認準了阿誰船艙排闥便入:“花傾夜。”
鋒利的鋒芒快速縮回指環當中。“身為我的奴婢,你當服膺仆人的喜惡。”
“海殤角?冇錯,我正為此而來。你許了我的,要幫我把寒冰抓返來。人呢!?”
花傾夜錯愕地喃喃:“當時你也在麼?”
“是為海殤角麼?”
蕭姚突地一震。驀地彈出的指環刺的尖鋒上麵,凝集著駭人的殺氣。
“我也不知寒冰現在那邊。”現在,花傾夜尚不知海殤角並不在寒冰手中。
“我不是奉告過你,未經我答應,休要碰我麼?你這個冇記性的怪物。”蕭姚看也不看吃痛皺眉的沙子,冷冷的語氣裡帶有深深的嫌惡。
最後那恭恭敬敬的兩個字,卻好似一把刀子,精確刺中了蕭姚的把柄,令她二話不說,翻手便將那隻青玉盞擊得粉碎。碎片還將來得及落地,那盞中殘茶卻早化作無數藐小的水針,儘數射向了沙子。
蕭姚也不由自主將目光掠向那片天空,方纔令她動容的身影不知在何時飛得不見了蹤跡。
沙子滑坐下去,俯視蕭姚的麵龐,她死力設想那副陰鷙麵罩所諱飾的眼神,卻不管如何也揣摩不透。“東王,我的確記性不好,我除了您,連本身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是阿真。”
花傾夜的嘴唇微微翕動了一下,卻似撤銷了本來想說的回嘴,最後唯有感喟般的一聲:“總之我會把寒冰送到你府上。”
蕭姚悄悄一笑:“那一天,是你與姐姐的第一次相遇罷?……究竟上,也是你我的第一次見麵。”
“你怕死,卻甘願為我而死?”蕭姚冷酷發問。
蕭姚道:“你七歲那一年,因受了驚嚇俄然化身小龍,卻又飛不好,跌跌撞撞滾進水池中。以是剛被撈起,你便哭著鬨著要沐浴。你規複人形後會冇有力量,還記得是誰幫你洗的澡麼?”
花傾夜明顯不想議論有關坐騎的話題,話鋒轉道:“你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蕭姚循聲而去,那種熟諳的暗香便如有若無的遊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