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終究放棄最後一根琴絃,緩慢飛掠而去。不善於近身作戰的第五魅輕功格外高絕,獲得自在的她一刹時便將吊住錦瑟與西風的琴絃抽去,同時逃得無影無蹤。
“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對你的真身冇有任何興趣。不過,要提示你的倒是:不想將來悔怨的話,最好現在殺我,因為我的傀儡術遲早會賽過你。”
女人的臉忽由慘白變得青紫。她的模樣,三四十歲,固然絕非麗色,然眉眼之間仍猶存徐娘半老的風味,年青時也斑斕過的。若說有甚麼美中不敷,便是那張口,稍顯薄弱,驚奇之時,則略為廣大。
錦瑟道:“聽起來體積不小。”
西風的敵手行跡詭異,隻聽獲得他的笑聲在某個快速飛奔的鐘裡鳴響,方一辨清方向,那隻鐘下便會飛出一道黑影,轉眼鑽入彆的不知哪個鐘裡。鐘聲此起彼伏,陣容悍勇,錦瑟和雪千尋感到頭暈腦脹,而置身群鐘的西風則更似暈眩,她一麵遁藏飛鐘,一麵追逐阿誰黑影,卻老是差之毫厘。
西風抬起眼,淡淡道:“你的撫弦傳力很風趣,我試了試,並不很難麼。”
“哇呀呀,好痛好痛!血!血啊!”伴隨一陣慘絕人寰的嚎叫,張永樂縮成肉球在地上狠惡地轉動,場麵殘暴而可怖。
埋冇的女人驀地笑起來,腔調已不似方纔那般安穩,彷彿受了不小的內傷,道:“西風,傳聞你是一沾酒水就暴走的體質。我給你籌辦了一大鐘,你欣喜麼?”
“郎是公來,奴是母!”一隻肥膩的手掌在唐非臉上輕柔地一抹,白慘慘的大臉緩緩貼上來,那張臉羞赧地笑了笑,道:“奴家名叫張永樂。你比奴家設想得要都雅呢,唐郎。”
“那你就作為一個知名之輩死去罷!”
“如何樣,喝點酒嚐嚐吧!雙魂爭奪軀殼的異景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哦。——大力鐘鬼,有勞了。”
“何故見得?”西風冷冷回問。
然,這時候,俄然收回一聲低呼的倒是阿誰撥絃的人,彷彿那裡受了不測一擊。
俄頃,惑音被擊破、身材突入鐘陣的那一刻,錦瑟驀地發覺四周的氛圍有些微的濕熱,而明顯就在麵前的鐘陣與西風卻如夢幻泡影般俄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渾沌不清的皚皚霧氣。
雪千尋嘲笑一聲:“如果你感覺我很荏弱,那但是實足的錯覺。我冇你設想的那麼好脾氣,踢人,誰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