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憤的瞪著畫珠,“你這賤婢收了誰的好處膽敢暗害皇嗣?本宮勸你轉頭是岸,不然皇上不會放過你的。”她的目標移到一旁冇有出聲的燕美人身上,“燕美人,你覺得得了皇上幾日寵嬖,憑你那卑賤的身份就能飛上枝頭,把穩摔得粉身碎骨。”
“不……”
瓶口碰到嘴唇,一陣砭骨的冰冷頃刻襲遍滿身,周雪猛地推開畫珠,從床上跳下來,往門口奔去。
女人?
碧玉挑眉思忖間,又聽她說,“本日你有幸得見‘玉狐狸’,這類機遇可未幾哦……’”
慕若蘭望著黑沉的天涯,寂靜不語。
她認出離床榻一丈處站著的仙顏女子恰是天子新封的燕美人,邇來非常得寵,而點燈的阿誰竟是叛變她讒諂了她的貼身侍女畫珠。
冷風四起,空寂陰冷的屋子裡滿盈著濃濃的藥味,值夜的宮女靠著牆壁漸漸癱倒,歪著頭似是睡著了。
燕美人神采穩定,隻是唇角輕翹,沁冷的嗓音帶著幾分笑意,“你以為皇上為何要給你喝安胎藥?”
雅苑閣後院的配房裡,慕若蘭坐在打扮台前,看著銅鏡中的本身,在她的身邊一個仙顏婦人將一張薄薄的人皮麵具塗上藥水,然後謹慎的貼在慕若蘭的臉上,翻開脂粉胭脂盒子,一番形貌打扮後,一張陌生而斑斕的臉呈現在鏡子裡。
“喝了它!”
慕若蘭斜靠在車壁上,聞言漫不經心的說,“我要的東西可都籌辦安妥了?”
燕美人的臉在燈光昏黃裡,嬌媚而奇特,冇有神采。
她未將話說全,周雪已是呆立當場,雙目圓睜,臉上赤色儘褪,慘白的嘴唇翕合顫栗,緊攥被褥的指甲透過被褥刺進手心。
落日西斜,火紅的朝霞灑滿天涯,白天的溫熱逐步冷卻,傍晚的風攜著一絲微涼拂過。
瞥了眼鏡子中阿誰陌生的女子,冇有理睬那婦人,慕若蘭獨自起家排闥出去,此時天氣已黑,走廊的燈籠亮起,見她出來,守在內裡的碧玉迎上來,愣愣的看著換了張麵孔的主子,好半天賦笑著說,“真是太像了,的確一模一樣,那女人真短長,生了雙巧奪天工的手呢!”
碧玉點點頭,“都備妥了。”
燈光乍起,刺亮使周雪不適的眯眼,她雙手攥著被子曲膝往床裡躲,內心的驚駭如那無邊的黑夜囊括而來,半夜半夜床頭俄然無聲無息的站著兩個黑影,擱誰都嚇得心肝皆顫,待眼睛適應光芒後,看清屋裡的兩人時,不由雙眼圓睜。
“女人,看看可還對勁?”仙顏婦人把鏡子捧到她麵前,眼帶笑意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