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戲遊龍_第2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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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裡來賓合座,笑聲此起彼伏,照看前麵的兩個小子卻不曉得吃錯了甚麼,都正在跑肚兒。

前朝時候,伶人屬於“下九流”,附屬賤籍。誰家如果出了個唱戲的,那的確是家門不幸、奇恥大辱,死了都不準入祖墳。

此人姓易,大名易剛,膝下無子,隻要一個女兒年方二八。易女人固然在這風月之地長大,家教卻嚴,操行也一貫端方,麵貌卻很有姿色,年前經人說媒,又得父母之命,許給了都城另一大梨園福慶班的青衣名角兒陳紫雲。

世子爺的憋屈,得從半年前都城裡出的一樁奇案提及。

幾個月前一個早晨,戲台子上正開著一齣兒《打麪缸》,這是齣兒插科譏笑的戲,唱得熱烈。

這事兒說來話長,案發地,是都城裡一個久負盛名的戲樓子。

名字聽著像個廟,實際上本來也就是個廟。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朝夕禍福。

易家女人是個懂事兒的丫頭,從六七歲起就隨班主易剛在戲園子裡照看,端茶倒水做些灑掃事情,倒也無妨。

前朝時,這處所傳說還是個寺院,內裡傳聞像模像樣地供了神靈,至於供奉的是那“五鬥米道”張道陵,還是那銀鞭黑虎的趙公明?

正乙祠這一畝三分地兒,任憑風吹雨打,隻剩下一個供神的泥台子聳峙京西巋然不動。

此班名曰“集秀”,班中樂工優伶技藝俱佳,聲音之細,體狀之工,令人神移,每日亮台,座客極盛。

到了晉朝初年,此地白占著城西最熱烈的地界兒,卻香火全無,破敗的短長。

鬼才曉得。

荒廟裡本來健壯的房梁木被四周的住家兒扒走蓋了屋,成塊龐大的石磚牆被抽走壘了灶台,本來藏在屋簷下的泥巴神像冇了遮擋,被經年累月的大雨衝的冇了形兒,全無神像的威儀,實實在在的解釋了甚麼叫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可這俗氣的塵凡,還恰好有那財大氣粗又撞了南牆不曉得轉頭的瞎子――一個從浙江來都城倒騰買賣的販子,鬼使神差地一眼看中了這塊處所,中了邪一樣不顧旁人勸止非要買下來,驚的隔壁老頭直呼他是鬼上身,對著那台子連念阿彌陀佛――涓滴不顧這處所本來供的或許是道家的神,底子聽不懂那佛家的號。

路途上的肩挑車載,水路流船,這等辛苦臨時不提,途中如果碰到特彆環境,常常不能定時登台,反而平白砸了本身的招牌買賣。

不過,這一政令公佈到現在也不過剛曆了幾朝,老一輩兒人腦瓜子裡那點兒根深蒂固又食古不化的輕視卻冇有完整消弭,對待伶人的態度,還是像疇前那樣,自發高人一等,不是前提差的討不到婆孃的男人,根基都不肯意娶伶人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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