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生在旁曰:“先生不必過謙。吾君臣沐浴虔誠,特申微忱,用心禮聘。今天下紛繁,定而又亂。當明天子,遠賢近佞,荒淫酒色,殘虐生民,諸侯事情,民不聊生。吾主日夜思惟,不安床笫。久慕先生大德,側隱溪岩,特具小聘,先生不棄,供佐明時,吾王幸甚,生民幸甚。先生何必隱胸中之奇謀,忍生民之塗炭;何不一展緒餘,哀此煢獨,出水火而置之昇平。此先生覆載之德,不世之仁也。”宜生將聘禮擺開。子牙看了,速命童兒收訖。宜生將鸞輿推過,請子牙登輿。子牙跪而告曰:“老臣荷蒙洪恩,以禮相聘,尚已感激非淺,怎敢乘坐鸞輿,越名僭分。這個決然不敢!”文王曰:“孤預先相設,特迓先生,必定乘坐,不負素心。”子牙再三不敢,推阻數次,決不敢坐。宜生見子牙堅意不從,乃對文王曰:“賢人既不乘輿,望主公從賢者之請。可將大王清閒馬請乘。主公乘輿。”王曰:“如果如此,有失孤數日之虔誠也。”相互又謙讓數番,文王方乘輿,子牙乘馬。歡聲載道,士馬軒昂。時價喜吉之辰,子牙時來,年近八十。有詩歎曰:
且說武吉趕進林來,不見師父,心下著慌;又見文王進林。宜生問曰:“賢士在否?”武吉答曰:“方纔在此,這會不見了。”文王曰:“賢士可有彆居?”武吉道:“前邊有一草舍。”武吉引文王駕至門首。文王以手撫門,猶恐冒昧。隻見內裡走一小童開門。文王笑容問曰:“教員在否?”童曰:“不在了,同道友閒行。”文王問曰:“甚時返來?”孺子答曰:“不定。或就來,或一二日,或三五日,萍梗浮蹤,逢山遇水,或師或友,便談玄論道,故無按期。”宜生在旁曰:“臣啟主公:求賢聘傑,禮當虔誠。本日來意未誠,宜其遠避。昔上古神農拜常桑,軒轅拜老彭,黃帝拜風後,湯拜伊尹,須當沐浴齋戒,擇穀旦迎聘,方是敬賢之禮。主公且暫請駕回。”文王曰:“大夫之言是也。”命武吉隨駕入朝。文王行至溪邊,見風景希奇,林木幽曠,乃作詩曰:
文王同文武頓時聽得歌聲甚是奇特,內裡必有大賢。命辛甲:“請賢者相見。”辛甲領命,拍馬前來,見一夥樵人,言曰:“你們內裡可有賢者?請出來與吾大王相見。”世人放下擔兒,俱言:“內裡並無賢者。”不一時文王馬至。辛甲答覆曰:“內無賢士。”文王曰:“歌韻清奇,內裡豈無賢士?”中有一人曰:“此歌非吾所作。前邊十裡,地名磻溪,此中有一老叟,朝暮垂竿。小民等打柴返來,磻溪少歇,朝夕聽唱此歌,世人聽得熟了,故此隨口唱出。不知大王駕臨,有失躲避,乃子民之罪也。”王曰:“既無賢士,爾等暫退。”眾皆去了。文王在頓時儘管思念。又行了一起,與文武把盞,興不能儘。春光明麗,花柳芳妍,紅綠交集,妝點秋色。 正行之間,隻見一人挑著一擔柴唱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