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她答覆,婉轉的琴聲已漫過春日。蘇瑾看著素描本上的男孩表麵,又添了幾筆飄落的玉蘭。這是她隨父親拜訪孟家的第七次,終究見到了傳聞中阿誰總在練琴的孟家獨子。
"本來就是。"孟晏臣低頭為她膝蓋塗藥,"父親說感情是缺點。"棉簽俄然頓住,少女小腿上的淤青讓他瞳孔驟縮,"但你是例外。"
醫務室裡,蘇瑾握著他纏繃帶的手哽咽:"他們說你是怪物......"
雨聲中,他吻去她眼角的淚,鹹澀在唇齒間化開,化作十六歲夏天最隱蔽的甜美。
整整二十七頁,滿是他。
"你要聽《月光》嗎?"他的聲音像碎玉落在瓷盤上,清脆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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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的暮秋,畫室裡的鬆節油氣味裹著暖陽。
1998年春,白玉蘭盛放的時節。
七歲的蘇瑾抱著素描本躲在孟宅後院的玉蘭樹下,鉛筆尖在紙上沙沙遊走。俄然有晶瑩的花瓣落在畫紙上,她抬頭望去,正對上一雙琉璃般清冷的眼睛。
"快放開他!"蘇瑾舉起手機,"教誨主任正在過來。"
圖書館窗邊看書的側影,音樂廳背景調琴的專注,畫舫上執傘的剪影。最新一頁是明天籃球賽的場景,他躍起扣籃的刹時,衣襬掀起暴露腰線,空缺處寫著小字:他的汗珠落在記分牌上,像星星墜入銀河。
當拳頭落在她腹部時,孟晏臣俄然發作出駭人的力量。他抄起琴凳砸碎落地窗,玻璃碴混著雨水飛濺,散落四周。等保安趕到時,三個施暴者已被他用領帶反綁,而他將蘇瑾護在懷裡,他的白襯衫上綻放血蓮。
琴聲戛但是止時,她已在窗劣等了好久。孟晏臣推開雕花木窗,額角貼著退熱貼,慘白的臉上出現薄紅:"為甚麼每次來都躲在樹後?"
蘇瑾衝出來時,孟晏臣正被三個男生按在三角琴上。為首的許家少爺用琴蓋壓住他苗條的手指,"孟公子不是最寶貝這雙手嗎?"
"媽媽說不能打攪你養病。"蘇瑾舉起素描本,畫中的少年正在給窗台上的白貓餵食,"上個月瞥見你在喂流浪貓。"
孟晏臣垂眸看著畫紙邊沿的玉蘭,俄然說:"明天下午三點,我教你操琴。"
"看夠了嗎?"蘇瑾不知何時醒了,耳背通紅地去搶本子。
孟晏臣推開虛掩的門,蘇瑾伏在畫架上熟睡,素描本從膝頭滑落。他哈腰拾起時,泛黃的紙頁間簌簌落下玉蘭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