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線順著星圖伸展,在危宿位置凝成血珠。馬文才瞳孔驟縮——那顆血珠竟沿著三千年前刻下的星軌轉動,終究停在女宿方位。岩壁轟然中開,暴露滿室星晷儀。
朝霞染紅藥田時,謝雲蘅握緊星匙。她終究看懂母親留下的藥方——每一味藥材都對應星宿,二十年的鮮血灌溉,原是為了在目前煉出焚儘亂世的火種。
"抱緊我!"馬文才俄然攔腰將她扣在懷中,玄鐵劍刺入朱雀七宿方位。烈焰從星圖裂隙噴湧而出,卻遁藏開謝雲蘅飄蕩的髮絲。
謝雲蘅將染血的帕子按在貳心口,觸到皮下爬動的蠱蟲。她俄然扯斷五色縷,琉璃珠滾入星晷樞眼:"馬公子可讀過《靈憲》?張衡說'月光生於日之所照'..."
馬文才用劍尖挑起白骨頸間的銘牌:"永初三年,司天監少丞周衍。"他俄然嘲笑,"你外祖父最對勁的弟子,竟是司馬家的暗樁。"
話音戛但是止。最後一方石台上,兩具相擁的白骨掛著殘破道袍,指骨死死扣著鎏金羅盤。謝雲蘅認出道袍上的金烏每日紋,而羅盤中心凸起的形狀,正與她懷中的金烏玉佩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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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見天光時,謝雲蘅發明本身躺在藥田中心。馬文才的襴袍蓋在她身上,心口隻剩淡粉疤痕。忍冬藤爬滿新墳,碑上刻著"司天監少丞周衍及其妻王氏"。
"是共生。"她抽回擊,暴露腕間閃現的星脈,"從五色縷纏上你那一刻,我們的命星就綁在了井底的渾天儀上。"
馬文才反手將她拽到身後,玄鐵劍劈開劈麵而來的銅刺:"你們王家人就愛搞這些鬼畫符!"劍鋒撞上玉牌頃刻,謝雲蘅瞥見心宿位置鑲著的隕鐵片——恰是《黃庭經注》裡提到的亢宿隕鐵!
"坎位困龍。"謝雲蘅俄然按住馬文才執劍的手,"這些玉牌排布暗合洛書,需按'戴九履一'的方位..."話音未落,鎖鏈俄然絞緊,井水暴漲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