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她將星匙插上天脈裂隙。建康城地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三百年前埋下的隕鐵柱破土而出，在夜空拚出殘破的紫微垣星圖。

"謝娘子可缺個試藥人？"馬文才拋來染血的玉韘，內側新刻著二十八宿圖。

子時三刻，謝雲蘅立在觀星台廢墟。懷中金烏玉佩與星匙共鳴，母親的手劄在罡風中翻到末頁："熒惑守心，當以雙星之血祭天..."

玄武門前，馬文才的玉韘裂開第三道紋。他抹去嘴角黑血，劍鋒指天鬨動雷雲。謝雲蘅的五色縷俄然繃直如弓弦，二十八宿藥人齊聲長嘯，聲浪震碎城樓琉璃瓦。

馬文才咬破舌尖，將血抹在她眉心："夠你布完最後三處星樁。"他玄鐵劍脫手飛旋，斬斷靈虛子腳踝鎖鏈時，暴露對方道袍下森森白骨——這妖道竟是二十年前就該死去的司天監少丞！

三個月後，謝雲蘅在琅琊山新墾的藥田裡發明青銅匣。匣中《星樞注》殘留著馬文才的筆跡："...朱雀泣露非惡兆，乃洗儘天下濁..."

"你瘋了？"謝雲蘅扯開他衣衿，銀針刺入靈台穴，"以身為炬，最多撐半炷香！"

她接住玉韘的刹時，腕間五色縷俄然化作星塵。東風掠過新墳前的藥爐，將未燃儘的《黃庭經注》殘頁卷向雲端，那上麵硃批猶鮮："雙星曜世處，自有萬象新。"

"寒食散的滋味如何？"謝雲蘅將藥囊拋給馬背上的死士。那些曾被她試藥救活的流民，現在眼瞳泛著亢宿星芒——母親手劄裡提到的"星傀術"，原是要用二十年藥浴淬鍊經脈。

"該你了。"馬文才握住她執星匙的手，劍鋒刺穿兩人交疊的掌心。鮮血滴入星樞頃刻，紫微垣發作出刺目光彩，萬千星火墜落如雨，卻在觸及建康城牆時化作齏粉。

馬文才的指尖還殘留著星火餘溫，謝雲蘅腕間五色縷已纏上他腰封。建康城的表麵在地平線上燃燒，八百匹戰馬踏碎春草，他們身後是隨星火重生的二十八宿藥人。

靈虛子收回非人慘叫。他的白骨身軀在星光暉映下熔化，暴露胸腔裡跳動的蠱蟲母體。謝雲蘅拋出煉藥銅鼎，鼎身貪吃紋俄然活過來，將母體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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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虛子道袍鼓脹如帆，袖中飛出浸過屍毒的星砂。馬文才俄然旋身將謝雲蘅護在懷中，朱雀紋從心口漫上脖頸，在星砂觸及肌膚時燃起青焰。

馬文才玄鐵劍劃過護城河，河水俄然沸騰如熔金。對岸城樓上，靈虛子的青銅麵具映著火光："逆天改命者，當受七煞噬心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