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蹙眉道:“羅魁首引我至此,便是為了言明除你這潿霧島的海寇外,另有一夥……倭寇?”
羅萬海聽這話,並不如何驚奇,隻問道:“為何有此一問?”
“固然這一起走了堪堪兩個多時候,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原地繞圈子罷了,直到繞了第五圈以後,那船才重新向著嘉城東北的方向全速進步,衝過一段滿盈海霧後,才順利登島。”
“那這字?”桑北延不斷念。
與顧九卿給她看的那把毫無二致。
多年來,朝廷隻知海寇橫行,但此中本相卻被捂得嚴嚴實實。
因著這番嘲笑之辭,年幼的北境太子開端極其刻苦地練字,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與他再比試一番。
“如此想來,前陣子登陸興風作浪的便是潿霧島世人了唄。我實在想不到,你們是如何在嘉城大營幾萬將士的眼皮子底下,把兩城總兵劫走的,這就申明是盧望海誌願跟你一起走的。或者說——”
遞到昊元帝手中的摺子上,說的是海寇以數百艘戰船登錄,不但將嘉城和興城洗劫一空,喪失慘痛,哀嚎遍野,兩城總兵盧望海更是陣前失落。
他一揚手,將一方銀錠交在江幼麵前,道:“把這銀子交給顧九卿,五日為期,若到當時你們說得清這銀子的來源,我們再談。”
但是。
話已至此,羅萬海終究點頭道:“還不算瞎。便是因為此次來的是顧九卿,我才願與你們一見。”
這三個字,必然是出於那人之手。
這跟她和顧九卿瞧見的倒是大大的不一樣。
便是在她登岸這短短兩日的所見,及在祭海大典中她所察看到的,都表白了一件事——這島上大部分都是漁民,固然個個都是皮膚烏黑的精乾男人,但細心察看其行動,便知並非殺人越貨的匪類。
不但這城中損毀普通,繁華還是,且百姓情感穩定,毫不惶恐。
語畢,便叮嚀將他們二人送回嘉城。
江幼笑道:“關於嘉城和興城因海寇侵襲之事,在盛京聽到的和在這嘉城中見到的,相距頗多。”
阿誰少年也是一襲青色錦袍,頭戴金冠,笑容儘情地端著筆桿子裡,朗聲道:“想不到夜太子騎術箭術俱是一絕,偏生這字寫得有如狗爬,實在是始料未及。”
江幼微微勾唇,笑道:“或者說,這是你們無法下做的一個局。”
嘖。
羅萬海不置可否。
但此次——
固然她來時一起都坐在船艙裡,不過量年的練習下,她即便是封閉五感在一個全封閉的空間中,也能按照纖細的慣性或搖擺,辯白出行進的方向,就更彆說那另有小窗的船艙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