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筷子從他一側太陽穴猛紮出來,又血淋淋地從另一側鑽出來。
他感覺這位年青禦史的膽量實在是大,在這海寇窩子裡講這等故事,就不怕一摔杯子,這島上的海寇都提著刀衝上來把她剁成肉餡子?或者在這酒杯裡提早放下劇毒,待她喝著喝著就腹痛難忍,七竅流血?
“好久之前,在大陸的西南邊有一個很小的村落,在間隔村落不遠處,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國度叫夜郎國。”
“這祭海大典,祭的便是我潿霧島萬民的安然度日的念想,和被奸人逼死的無數冤魂英魂!”
羅萬海眨眨眼睛,唇角微勾道:“申島主,江禦史是我的客人,豈有不敬之理?”
在他的身後,不管是高台之上的島主和隊長,還是全島海寇,都被範圍弘大的船隊鼓勵奮發,收回陣陣高呼和尖叫,聲音中異化著龐大的亢奮和衝動。
羅萬海轉過甚,神采一片寂然。
羅萬海冇伸手去接那一遝子紙,反倒幽幽歎了一口氣,向著江幼道:“羅某馭下不嚴,讓江禦史見笑了。”
羅萬海彷彿想起甚麼似的,“喔”了一聲,持續道:“我聽聞,現在顧總督正在那嘉城大營中,帶著幾萬東楚兵真刀真槍地練著呢。”
嘖。
說完更是挑釁地睨著江幼,一派放肆之色。
江幼抬起酒杯,哈哈大笑道:“所謂夜郎高傲,便是說那些個陋劣卻高傲高傲的人,要長長見地,可彆到處自誇圖惹人笑話!”
他熟諳。
以河伯比朝廷,以大海比海寇,藉著故事暗諷朝廷想要招安他們的設法有多風趣。
總不會是太純真的顯擺吧。
江幼笑道:“巧了,本官這也有一個故事”。
語氣好似拉家常普通,毫無指責的意義。
隻怕是來這麼一出以後,有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申奎一字一頓道:“他隻是本地的土天子,管不到這廣漠大海之事!更彆說讓其歸到本地河床當中。”
這羅萬海的動靜真真通達。
海寇屬匪,禦史為官。
江幼音量不高,娓娓道來:“有一次,幾個鄉間的七品小官巡查地盤,偶然間發明瞭這個夜郎國,便前去拜見,那夜郎國的君王一臉高傲地問道:‘你們國度和我們夜郎,究竟哪一個更大?’那幾個鄉官一聽都忍不住想笑。”
“啪!”申奎狠狠一拍桌子,猛地站起家來,大喝道:“好你個娘娘腔!竟敢口出大言,以夜郎諷刺我海上雄獅!看老子不撕了你!”
申奎的部下見首級被殺,頓時舉刀便衝要上高台,卻敏捷被彈壓帶走,高台四周再次規複一片平和歡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