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唰!”一陣破空之聲後,申奎的話音戛但是止。
總不會是太純真的顯擺吧。
江幼抬起酒杯,哈哈大笑道:“所謂夜郎高傲,便是說那些個陋劣卻高傲高傲的人,要長長見地,可彆到處自誇圖惹人笑話!”
廖新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遝寫得滿滿的紙張,道:“啟稟魁首,申奎勾搭山匪,違背禁令,劫掠女子,證據確實,請您過目!”
“海上雄獅?”江幼神采一凜:“彆笑掉人大牙了,既沾著一個寇字,便是匪患!是危及江山萬民的賊人,是顧總督不忍要你們血染東海,才以招安之法留得你們一線朝氣!”
這看起來很冇文明的申奎,還是個陰陽人呢。
江幼不過到這潿霧島才一日,嘉城大營中的動靜就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
江幼正想著,便聽到一道熟諳的粗暴大笑,緊接著申奎的大嗓門便嚷嚷起來:“我老申曾聽過一個故事,今兒就講出來給大師夥解解悶。”
羅萬海眨眨眼睛,唇角微勾道:“申島主,江禦史是我的客人,豈有不敬之理?”
她淡淡一笑,從袖口拿出一遝文書:“此乃顧總督草擬的安設案,已得了皇上的首肯,羅魁首請過目。”
江幼瞄了眼廖新,本來這海寇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看來這羅萬海是個善馭民氣的,很曉得用甚麼手腕能激起部屬的大誌壯誌,也很曉得如安在敵手麵前作勢裝逼。
“這祭海大典,祭的便是我潿霧島萬民的安然度日的念想,和被奸人逼死的無數冤魂英魂!”
隻怕是來這麼一出以後,有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但是。
望著那道屹但是立的青色身影,桑北延頓時蹙眉。
“江禦史可知這祭海大典的初誌為何?”羅萬海淡笑道。
申奎一字一頓道:“他隻是本地的土天子,管不到這廣漠大海之事!更彆說讓其歸到本地河床當中。”
語氣好似拉家常普通,毫無指責的意義。
江幼抬眸望向羅萬海,那張書卷之氣的臉上,嘴角上提著,一副人畜有害的淺笑模樣。
以河伯比朝廷,以大海比海寇,藉著故事暗諷朝廷想要招安他們的設法有多風趣。
他站起來,走到高台邊沿,雙手搭在雕欄上:“我剛纔問過,江禦史可知這祭海大典的初誌為何?”
江幼音量不高,娓娓道來:“有一次,幾個鄉間的七品小官巡查地盤,偶然間發明瞭這個夜郎國,便前去拜見,那夜郎國的君王一臉高傲地問道:‘你們國度和我們夜郎,究竟哪一個更大?’那幾個鄉官一聽都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