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之前還感覺,桑先生固然極其傲嬌裝逼且冷冰冰,但本質上還是個熱情腸的大好青年。
電光火石間,江幼頓時明白他所說的看環境是甚麼意義。
這些海寇倒是機靈。
那頭戴灰黃色頭巾的男人諳練地批示著一眾海寇解纜拔錨,升帆轉舵,朝著一片開闊的海麵航興而去。
江幼抬眸,淡淡地瞟他一眼,獨自從他麵前繞過,輕飄飄道:“好狗不擋道。”
提氣一躍便是幾丈之高,落地仍麵色如常,涓滴不喘,可見內力和功底都是極其深厚了得,眾海寇瞧著桑北延高大矗立的背脊,紛繁收起輕視之心。
看來他們已到達海寇的據點了。
俄然,江幼腰間一緊,旋即身材便貼上一副堅固的胸膛,鼻尖嗅到些淡淡的皂角暗香,更有熟諳的溫熱之氣從那人身上傳過來,隻感覺身材刹時失重般的緩慢向上躍起,下一秒就已被桑北延穩穩帶到三桅海船的船麵之上。
而他們登岸的這一座島,便是此中最大的一座,其上植被富強,能模糊瞥見島上的諸多木頭和石頭的修建,彷彿一副海島城鎮的範圍,看來這群海寇已在此運營很久。
此次卻不消桑北延再帶著江幼飛下去,隻聽“咣噹”一聲巨響,一道健壯的木質樓梯穩穩地架在船舷上,那灰黃色頭巾笑道:“江禦史請!”
江幼展開一雙闔著的眸子。
嘖。
請你奶奶個腿兒。
江幼眨眨眼睛,必定是她幻聽了,桑北延如何能夠說出這等有知己,又……奇奇特怪的話。
這海風一吹,紫外線一照,任甚麼瓷白的皮膚都得曬得黢黑。
江幼瞟了眼桑北延,卻覺他神采不若昔日那般安閒淡定,兩道濃眉蹙得更加深了些,腳步也略顯輕浮。
江幼抬眸望去,隻見一個五大三粗的高壯男人在一群人的擁簇下走過來,正不屑的打量著江幼。
當飛槳車船逐步靠近,江幼才越來更加覺那三桅海船格外的大。
江幼微微抬了抬用心畫粗些的眉毛,將一眾海寇眼中的輕視和玩弄看得清清楚楚——
與桑北延並肩站在開闊的船麵上,江幼低聲讚道:“你這身輕功倒真是便利得緊。”剛纔那種軟梯,她完整能夠穩穩鐺鐺地爬上去,但實在嫌棄那繩索又臟又臭。
莫不是本身幻聽了?
看啥環境。
請?
船艙就船艙,權當防曬吧。
百十來名赤膊上陣的精乾海寇正在儘力拖拽著纜繩,三桅海船緩緩靠在岸邊。
她纔想說讓桑北延再把她帶著飛下去,卻聽頭頂上一道淡淡的男聲打斷道:“看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