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兩人的籌議,此行江幼無有聖旨隨行,其側妃身份必得坦白著才行。
肉不笑,皮也不笑。
深諳此道的一城知府趙良包下了登瀛樓最大的雅間,談笑晏晏的為顧九卿等人拂塵洗塵。
“嗬。”顧九卿輕笑一聲,諷刺道:“海寇聚嘯來回嘉、興兩城數載,擾亂不止,你們嘉城大營隻顧得這一畝三分地,也美意義說是抗擊海寇有功?!”
顧九卿淡淡道:“這位是本王的麾下的副都禦使,江大人。”
趙良又連聲讚了幾句“江禦史年紀輕簡便有所作為,實乃幼年有為”如此,又與江幼敬酒問安,一派的恭敬和順。
“胡說!”孫明遠第一個跳出來,怒道:“老子幾個跟著盧大人駐守在這嘉城以內,與那海蠻子打了多少個來回!哪次不打得他們屁滾尿流!我們嘉城的兵,就是比興城的硬!憑甚麼你個京官嘴皮子一碰就說我們抗擊海寇不力!”
“好。”顧九卿迎著下首幾人不善的眸光,開口道:“抗擊海寇不力,此罪可認?”
依著東楚的權柄分彆,軍隊和政務是分開的。
主賬內。
嘉城公然富庶,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一片繁華。
趙良抬見狀,也要上前同業,卻被莊廷攔住:“還請知府大人給我們帶個路,我等先回府上候著王爺便是。”
顧九卿與江幼的目光淡淡相對,兩人都發明瞭這端倪。
“就是!”他部下的千總和把總跟著擁戴,言語間對新到任的兩城總督非常不屑。
嘉城大營一片溫馨。
兩邊屬於平行部分,各管不著。
明晃晃的日光灑在偌大虎帳當中,練習場上空無一人。
“這……這……”知府趙良很難堪,先是替幾人說了幾句“軍務確切繁忙”“還請宣王殿下諒解”的場麵話,又道軍政並非一體,他作為知府並非他們的直部屬級。
“自從盧總兵被抓,這嘉城和興城的軍務就落在了兩城參將手上,下官戔戔知府,身負嘉城政務繁複之事,實在有力治轄這些武將能臣啊。”
看來,他很樂於見到有人給顧九卿吃排頭嘛。
顧九卿成心在酒坊中探聽些海寇之事,但是不管是小二跑堂,或是鄰桌蒼活路人,乍一聽到他的口音,便彷彿避如蛇蠍普通,一個個嘴巴緊閉如河蚌,如何也掰不開。
“你等守著這嘉城富庶之地,占儘天時天時,兵強馬壯,卻令這演練場日日空曠無人,禦兵不嚴,不思進取!”
嘉城參將吳學義是個年逾三十的粗暴男人,他神采一凜,不屑道:“私行在虎帳內喝酒,冒犯軍規,末將認罰,自會去領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