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方纔聞到香味,便感覺嘴裡唾沫分泌,胃裡一陣子的燒疼――確切是餓的狠了。她也顧不得燙不燙,就著裕王伸到嘴邊的勺子,連續喝了好幾口,比及胃裡稍稍舒暢了,這才搖點頭表示裕王先擱下。
她嗓子喊得有些啞,渾身好似被扯開了重新組合了一遍,可仍舊是第一時候艱钜的開口問道:“孩子呢?”
約莫也是怕李清漪久等,裕王不一會兒就抱著孩子過來了。
“誰叫我隻要一個王妃?”裕王伸手,替她拿起引枕墊在身後,扶著她靠坐下來,半是打趣的道,“餓了冇?你從明天睡到現在,連飯都冇吃呢。”
他碰到的是實在存在的人,活生生、安康無憂的人。
裕王心中鬆了口氣,然後轉目去看繈褓中的女兒,眸光微微一變,忍不住又歎了口氣。他想了想,把孩子抱起來往隔間去。
李清漪一覺睡到傍晚,方纔醒來。
李清漪嗔他:“哪有做爹的連這個都偷懶?”說罷,又抬眼望向門外,“你去瞧瞧,看是不是喂好了,讓人抱她來吧。不知怎的,‘貝貝’不在麵前,我這內心七上八下的。”
李清漪這才感覺放心了。她此時昏倒初醒,精力倦怠,一貫靈敏的她竟然也冇發覺裕王看似輕鬆的言語中模糊含著些許的停頓和猶疑。
一室暗香,滿地暉光,似有流金空中淌。
李清漪忍俊不由,推了他一把,然後才小聲羞怯道:“你如何連孩子的醋都吃?”
裕王神采穩定的安撫她:“孩子都生了,父皇還能如何說?”他看著李清漪笑了笑,非常和順的垂下眼,看著李清漪和繈褓中的孩子,“你放心,我會好好和他說的。陶國師那話底子就是子虛烏有,時候久了,父皇天然也就明白了。最多,不過是在府中安生躲兩年罷了,躲過這風頭便是了。”
裕王又起家令人去端晚膳來,因著李清漪方纔醒來,也不敢叫她吃太多,就從那些人端上來的飯菜中撿了碗燕窩粥,親身用了勺子喂她。
直到這一刻,他從西苑起便一向提著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了――他到底未曾落空這生射中最貴重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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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時珍硬著頭皮道:“小郡主未足月,此疾實難醫治,臣等也不過五分掌控。”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倒是王妃,身材根柢好,涵養些光陰便好。”按理,這孩子雖是裕王長女但還未請封,是稱不得郡主的,李時珍也是順口說了一句。
孩子包裹在小小的明黃繈褓裡,隻暴露一小半的紅紅的臉頰,似是睏乏了,含動手指、閉著眼睛,悄悄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