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行動輕緩的從案上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他：“不瞞李太醫，我這有份藥，正能夠治陸都督的芥蒂。不知可否替我送去給陸都督？”

裕王把頭枕在李清漪的膝蓋上，還是是提不起力量：“再說吧......”

李清漪親身把摺好的紙條遞給李時珍，悄悄一笑：“醫者仁心。李太醫乃是我見過最有仁心的大夫，我天然是信你的。”

這倒是天子的氣勢。

李清漪握緊了裕王的手，悄悄安撫道：“殿下，嚴家勢大，我們當今確切比不了。但是，經此一事，嚴家和陸炳之間便隔了血仇，再也和緩不了。內有藍道行、陸炳，外有徐階，縱是要忍一時之氣，但總有一日能將嚴家拉下。”她腔調極輕，帶著女子特有的和順和沉寂，“本日，嚴家僅憑李默那一句話便定了他的罪，來日，我們也總能揪出嚴家的錯，叫他們也嚐嚐欲辯無言的滋味。”

李時珍內心頭很有分嘀咕和驚奇，宮裡的天子得知動靜倒是樂得一笑。

******

他出了府門，俄然像是想起了甚麼事情，以手撫額，有些煩惱的自語道：“哎呀，又忘了說。”可他隨即便想起定時有人來給王妃看脈，這內心頭又安寧了很多：他現下忘了說，等過幾天自有人會說。似這般的功德，老是不急的。

李清漪垂了眼，眉若翠羽，傲視之間眼波如春水潺潺，那清豔的神容好似洛水神女，難描難繪，令民氣動神移。

李清漪並冇有直截了當的答覆，反倒是懶懶的道：“李默是死在東廠裡頭。陸都督素受皇恩，錦衣衛現在可算是事事都壓東廠一頭。倘若無人撐腰，東廠又那裡敢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