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容、這調子、這態度,柔的滴出水來。如果叫裕王見著了,說不得要吃個知名飛醋。
王氏被憋得一頓,一時說不出話來,好半天賦道:“哈哈,娘娘真是會打趣。”哈哈這兩個字甚是乾澀,的確像是擠出來的。
李清漪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悄悄對她笑,語聲和順:“這有甚麼?我這不是來瞧姐姐你了嗎?”
李清聞比她大四歲,當時候已經懂事了,便也擺出大姐姐的做派陪她一起睡。
李清漪也不介懷――約莫是被裕王慣出來的壞脾氣,見著昔日討厭的人在她跟前忍氣吞聲,她這內心確是很舒暢。她隨口和王氏酬酢了幾句,幾句話的工夫剛好到了李清聞住的正院門口。
李清漪倒也頗曉得些藥理,稍一揣摩,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氏:“確是養身子的藥,不過倒是有幾味藥是排解心結鬱氣的。”
“夢裡的都是假的,漪姐兒頓時就如果大孩子了,纔不怕這個對不對?”
“我好討厭做夢,好怕那些夢.....”
落雪麵上的笑容一僵,謹慎的瞥了眼邊上的王氏,低頭應道:“梁媽媽帶了藥,正在裡頭服侍少奶奶喝藥呢。”
約莫就像是落雪說的,李清聞正在喝藥,屋內的藥氣還未散去,有些貧寒。因著李清聞病裡怕冷,門窗皆關,燒了炭,這熱氣升騰,異化著淡淡不散的藥氣,能把人悶出頭疼來。
“我好討厭,好討厭睡覺......”
落雪甚是機警,趕緊報了藥方劑,因著李清聞的藥就是她煎的,她報起藥名清脆又利落。
“嗯,但是人都要睡覺的啊。”
王氏內心憋著一口氣,站起家來時隻感覺胸口疼得短長――李清漪口上說著“不必多禮”,實際上還不是等她行完了禮才說開口?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刁鑽刻薄的性子!
她小時候老是會做哪些奇奇特怪的夢,初時還感覺別緻,厥後便垂垂習覺得常。六歲的時候俄然夢到了死人,嚇得連覺都不敢睡了――連著好幾天,熬不住了睡疇昔便又被嚇醒,隻能迷含混糊的哭,然後發熱抱病......恰好,夢裡的那些事卻不能與旁人說,小小的孩童彷彿也曉得了保守奧妙,誰問都隻是冷靜點頭,問多了冷靜墮淚,倒也惹得黃氏也抱著她嚶嚶哭,一家子跟著憂愁。
李清漪略一點頭,緊接著又問起落雪李清聞的病情來:“姐姐邇來可好?大夫開了甚麼藥?”這都是當著王氏問的,天然也是要敲打敲打王氏――連藥方都問,天然是不放心李清聞的病情和謝家請來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