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趕緊點頭：“是啊。”

李清漪一邊伸手逗弄孩子，一邊揚眉問道：“傳聞姐姐身材不好呢？”

這笑容、這調子、這態度，柔的滴出水來。如果叫裕王見著了，說不得要吃個知名飛醋。

以是，看著此人忍著氣在本身麵前施禮，哪怕是李清漪也內心頗覺暢快。不過，她還是念著自家姐姐並冇有籌算撕破臉，很快便令如英去扶了王氏起來，盈盈笑著，客氣道：“自家親戚，不必多禮。”

李清漪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悄悄對她笑，語聲和順：“這有甚麼？我這不是來瞧姐姐你了嗎？”

李清聞的麵色在燈光下顯得極其慘白，隻要烏黑的眸子帶了些許精力。她定定的看著李清漪，看著看著，竟是忍不住落下淚來，慚愧道：“當初你入宮選秀，我冇去送你；厥後你去白雲觀，我也冇體例去見你。我這個做姐姐的，實在是......”她頓了頓，語聲漸低，“前些日子，我聽娘說漪姐兒你返來了，按理早該去見一見，隻可惜身子不頂用。”

李清漪蹙了蹙眉，冇理睬王氏的辯白，徑直排闥而入。

“嗯，但是人都要睡覺的啊。”

冷不防被這麼一問，若非王氏早有籌辦，怕是真要嚇住了。她掂了掂懷裡孫子的重量，總算找到些許底氣：“李氏她身子不好，老身也不敢叫她起來。外頭風冷，娘娘還是先進門吧......”說罷，委宛的抱怨了一句，“王妃此來倉促，謝家高低冇來得及籌辦，接待不周之處，還望娘娘能諒解一二。”

約莫就像是落雪說的，李清聞正在喝藥，屋內的藥氣還未散去，有些貧寒。因著李清聞病裡怕冷，門窗皆關，燒了炭，這熱氣升騰，異化著淡淡不散的藥氣，能把人悶出頭疼來。

都說產後發胖，可李清聞的確瘦的隻剩下骨頭，烏髮披在肩頭，更顯得一張臉又小又瘦。邊上梁媽媽替她拿了個枕頭墊在背麵，她方纔有些吃力的靠坐在床上。

這麼環境裡，她不由得便想起小時候的事。

王氏內心憋著一口氣，站起家來時隻感覺胸口疼得短長――李清漪口上說著“不必多禮”，實際上還不是等她行完了禮才說開口？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刁鑽刻薄的性子！

隨即，閣房便穿來淡淡的、充滿欣喜的回回聲：“......漪姐兒？”那聲音有些衰弱卻仍舊是如疇昔普通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