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戕。

但是一夜之間風雲變幻，太子失德逼/奸/乳母，父親憤而彈劾血濺金鑾殿，一半是為了錯付的師生情，一半也是為了掌上明珠的裴安素。

“大仇未報，尚未登寶。另有甚麼苦，我吃不得？”他淡淡垂眸，右手撫上心口，“我不怕。”

泰安睜大眼睛：“誰？”

“高宗仁明，卻子嗣不豐。成年皇子隻得兩位，中宗和定王盧啟。中宗脆弱平淡，定王卻纔調橫溢。高宗躊躇多年，終究還是因為你阿爹嫡長的身份，擇定中宗繼位。”

小太子一覺睡到半夜才迷含混糊醒來，胸口一陣陣酥癢，讓他非常難過。

泰安胸有成竹氣定神閒，又把水杯遞到他口邊：“放心吧，這是我趁內侍宮人睡著了，去她們房中找的。”

泰安悄悄鬆一口氣，卻又哎呦了一聲，猜疑地打量本身。

泰安還是懵懵懂懂，問：“如何反擊？”

“除非…有一小我肯站出來，替我說話。”他說。

小太子沉默了一下，伸手悄悄抹去她臉上的血汙，對還是一臉猜疑的她說：“冇事的…你是鬼怪，靠精血哺育。許是方纔沾了我的血，受血氣滋養，這才身量長大了一些。”

泰安猛地睜大眼睛，小太子曾經說過，太傅四十歲上才得了這麼一名嫡幼女，珍寶寵嬖如掌上明珠，就連血濺金鑾大鬨朝堂，也是不肯女兒嫁給一個逼/奸/乳母道貌岸然的人渣。

“話又說返來，”他皺著眉頭，“你趴在我的胸口何為？”

小太子目光暗淡不明，微微點了下巴：“太傅觸壁，額前鮮血如注，卻仍能自主站起，力數我失德罪行，聲如洪鐘氣勢鎮人。父皇哪敢讓他如許滿麵鮮血地站在朝堂上啊？延請宮中太醫替太傅診治，以牆土香灰敷額，再以厚棉布層層包裹密不通風。”

天子年過三十，膝下卻唯有一子，眼看即將成人，且那人常日裡端方仁孝，對父親太傅尊敬有加，從哪方麵來看，都是不成多得的良配。

但如果再等一些時候，父皇沉痾的風波疇昔，廢太子一事極有能夠再度被提上日程。

如許珍惜女兒的太傅，如何會置愛女於這般不得不死的地步呢？

小太子舒一口氣，忍住胸口的疼痛微微側臉，小小地啜飲了一口。

泰溫馨靜地聽著，替他補全了這一句。

泰安越想越心驚。進退維穀，擺佈難堪，裴安素清楚如同走在百尺千幢之上，行差踏錯寸許就要墜入萬丈深淵。

婚期已經昭告天下，定在來歲年後結婚。裴安素自請期下定以後，已停掉宮中宴請用心備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