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嗎，少林？”太子的語氣非常恍忽，“這支箭…是我大燕的箭啊！”

順利，太順利了。

自順州城破，向來都未曾有清楚精確的戰報從定州城外送出。

李將軍還想再勸，太子卻表示應先生將他一把拽下。

太子趕緊扶起應粵, 眼神淩厲掃向李將軍。李將軍麵上很有些訕訕, 嘴唇囁嚅。

戰馬吃驚高高躍起，李將軍奮力勒緊韁繩，將馬匹控住，心中不由大怒。

“臣至今仍想不清楚，如許完整的定州城，究竟是如何一夜之間被突厥兵攻破？莫非哥舒海當真如此神武，定州官兵當真如此無用？”李將軍考慮了詞句，謹慎發問。

李將軍大驚，唰唰撿起數支落在地上的箭放在麵前細心辨認。

所謂攻城，亦是宮心，要耗儘城中將領百姓的耐煩和糧草，就算太子七萬精銳軍隊傾巢而動儘力撲上，算下來最快也須得月餘。

但是太子率燕軍自雲州解纜之前接連數日，突厥人卻喬裝成燕軍各部將領，日日前來定州城前，誘定州守城軍將落下城門。

太子眉頭舒展，神采煞白：“定州城中，亦冇有突厥兵。哥舒海向來都冇有…攻破定州城。”

阿咄苾和哥舒海此番南侵的目標…向來都不是定順二州的富庶，亦向來都不是攢夠突厥遊民過冬時的乾糧。

他們將定州城密密麻麻包抄起來，半個蒼蠅也飛不出去，不讓任何一點城破與否的動靜傳出。

而是全部大燕。

箭雨剛過，太子便舉手錶示，燕軍將士伸臂挽弓，齊刷刷對準護城河外的城牆，隻待太子一聲令下便萬箭齊發。

“你如果太子麾下的李將軍，我還是玉皇大帝身邊的天蓬元帥呢！”那硃批示使朗聲大笑，調侃道，“豬年大吉，且看俺老朱送你上天！”

太子沉默中抬起眼睛，瞭望不遠處的城牆，悄悄搖了頭：“我亦想不清楚。”

“泰安…你同我一起。”他說。

李將軍話音未落，角樓上咻地一聲射來一支淬了火的長箭，直直釘在他的馬蹄之前。

箭矢流星普通一刻不斷，太子卻隻令軍將佈陣舉盾護體，半點反擊的企圖都冇有。

“奇特, 到底去那裡了？莫非戰報有誤，哥舒海並未率兵南下不成？”李將軍喃喃道。

“代州無兵，定州無兵。但是突厥清楚有兵，以是兵都是在….”太子的瞳人頃刻擴大，鼻翼翕動聲音沙啞。

萬餘燕軍再無遲誤，直直闖至護城的壕溝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