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你究竟有冇有聽清楚朕所說的話?”他彎下身去,單手按住蘇漫肩膀,力量大得骨頭咯吱作響。
“懇請皇上放過他,臣感激不儘。”
蘇漫暗自憤怒,這些一腳出錯,踩入萬丈深淵,不管他們誰最後是勝利的一方,她都將必定是那顆被毀滅的棋子。
雙目低低垂著,冇有屈就,冇有寒微,彷彿永久都像是那淡淡的,即便跪在麵前,她都未曾暴露那樣膽怯的神采,自嘲勾起唇角,如果她隻是那樣任人擺佈的玩物,恐怕本身早不會多看一眼。
“噗通”一聲,蘇漫跪在地上,雙膝冇入雪中,徹骨的涼。
他抬頭望著飄落的雪花,並不答話,隻是伸脫手不去接,烏黑的瞳人正中,亮到刺目,然後展演一笑。
李明德皺著眉衝她直點頭,雪越下越大,肩頭跟發上都沾上了雪片,冇有披風的反對,她薄弱的衣衫已經被雪水濕透,冷熱瓜代,腦中轟然一陣暈眩。
“隻要活著就好,隻要活著。”她眼裡是從未有過的祈求。
蘇漫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這個老狐狸,遭到威脅還不忘將本身拖下水,君沉默聞言神采非常不好,冷冷盯著蘇漫。
“朕還覺得你會循分待在朝陽殿,阿漫,你究竟想要甚麼?”他眼神陰鷙,透著冇法形貌的浮泛與冰冷,縱是她決計兩人站在對峙的局麵,在觸到那抹冷寂跟強勢,也不由失驚,隨之黯然。
她朝著鳳陽宮的方向看去,清澈的眼底波光流轉,安靜的端倪間卻透著苦楚,緩緩抬開端來,彷彿看不到他眼眸中的暗影與密意,隻是專注的打量著,視野從臉頰一寸一寸的挪動,終究直麵他的眼睛。
“朕已經如你所願放過蘇祈宣,阿漫,記著你承諾朕的話。”
聽聞此言心底漫過一絲暖流,眼神卻不動,直視著他。
“懇請皇上放過他。”
“微臣遵旨。”
君沉默一手拉著蘇漫,頭也不回道:“兒臣辭職,母後千萬保重貴體,不然孃舅下次回京見不到母後但是會很絕望的。”
她扭頸,試圖擺脫他的把握,隻是他手上的力度竟然不小,再度掰過蘇漫的下頜,直麵他的臉。
冷酷的話還是讓貳心底最深處的那根絃斷裂,上前捏住蘇漫下巴,唇觸碰上那冰冷臉頰,幾近覺得微小的呼吸會隨時停止。
用力一推,蘇漫踉蹌幾步倒在雪地中,全部身材趴在雪堆裡,五官都在發疼,不知是摔的還是凍的。
他目光鎖住蘇漫,字咬得很慢很重,“你該明白,從今今後你該做甚麼,不該做甚麼,甚麼人該想,甚麼人不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