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不成孤負大司馬苦心啊。陛下！陛下――”世人紛繁反應返來順著薛銘話頭下去，隻是才說了一半就見階上人噴出一口鮮血灑在那長長的劍身上。

“我這杯子材質淺顯，禁不起大將軍厚愛。大將軍能沉著些麼？”衛無回盯著薛銘攥緊杯子的五指，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衛無回猛地起家，卻冇拉住對方一片衣袖。他麵色微沉，最後冷冷一笑，招了門外人出去，“去找五官中郎將李虎過來見我。”

隻見蕭協竟撐著龍椅把手站起家，滿臉通紅，眼底是發了狠的寒意，他一把把碎布揚手灑下，環顧群臣的目光泛著令民氣悸的決然。

有內侍拿著擬好的聖旨上遞至九重門路上，蕭協身側小侍取出案上玉璽就要落印，殿下眾臣多是目露淺笑，偶有幾個心虛地低下頭去，單光拓在一旁攥緊五指，手心手背都是汗。

薛銘臉上閃過一抹痛苦，見狀，衛無回麵色稍緩，“成大事者不拘末節，大將軍且收收你那武人意氣罷。事已至此，豈可功敗垂成？”

“倔強？”薛銘冷冷一嗤，“他甚麼時候對我服過軟，才五歲就敢撲上來咬我。隻是在身邊從小照顧他的宮人一個個被我清理後終究認清實際罷了。”

蕭協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像是九旬老叟，聽得眾臣皆是一愣。

台上仿若一場鬨劇，薛銘及其身先人隻看戲似地看著，其他官員亦多神采淡然，即便有驚怒者在被身側人撞了一下提示後很快規複眼觀鼻鼻觀心的狀況，乃至有人眼底劃過一道鄙夷――如此無能，這大祈的國運公然是要到頭了。

“此雖販子之言，難登風雅之堂。隻是臣細思此語，卻也為此中事理心驚。此謠乃指我大祈建國至今二百年，已傳九世帝。‘九’乃極數，陛下是大祈第十個天子，這十是十，也是一。天運合回，當重回原點、再啟傳承，方可保我大祈萬世不衰。昔太/祖旺於宜昌，後定都建陽，今經九帝，建陽氣數已衰，臣懇請陛下遷都宜昌！”

這聲響像是敲擊在民氣上，眾大臣心頭驀地一跳，不由齊齊昂首。

衛無回一愣，轉而眉宇間染上絲絲諷刺，“大丈夫？先帝對你有知遇之恩，你現在竊國，但是大丈夫了？王家對你是多麼恩典，你氣死王老司徒、害得太後青燈古佛但是大丈夫了？你在朝期間，以莫須有罪名抄斬、連累了多少人家，內裡又有多少是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但是大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