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的手一空，他的手有些遺憾了他站出去去叮嚀車伕調轉馬頭，重回襄國城，直奔司馬府去。

慕容恪也走出去，很天然地坐在妍禧身邊，彷彿他跟妍禧極熟諳。妍禧驚奇了，忙挪挪身子，跟慕容恪保持一段間隔，彆過甚去翻開窗簾子看車窗內裡，馬車行進得飛速，窗外初時還略過些高大的城牆，厥後是些房屋，再厥後就是一層層的樹，妍禧曉得，他們已經出了襄國城。

這淚水似真似假，真的是湘歌兒去了後，她果然是孤苦無依了，假的是她的眼淚清楚是一種引誘。

關山如此悠遠，離人在那裡？

“明日卯時再問你罷！”妍禧抬腳走。

李農半臥在羅漢塌上，他著廣大的青衣袍子，很長的袖，上身寬著衣，袒著半邊胸懷，隻見他臉上赤紅，神情恍忽，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頭在屋子裡燃著甚麼香，味道古怪，屋裡比室外更溫熱些，李農身上正熾熱起來，又命丫頭脫了一層衣。

妍禧問：“這就要往燕國去了？”

慕容恪坐下來，妍禧彆過甚了。隻瞥見她一頭墨黑的濃髮長及腰間，他俯身在軟塌上麵一摸，摸出一個精美的鏡匣子，翻開一看，內裡有精彩的釵環和檀木櫛梳，另有銅鏡，一應俱全。

“你緣何成為公主？緣何到燕國和親，你都不想問一問為甚麼？”

慕容恪公然鬆動了，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在掙紮，妍禧曉得他擺盪了，這時候需下些猛料來，挑起男人的垂憐之心，最是見效。她伸手悄悄抓過慕容恪的袖子，搖了搖道：“禧兒孤身一小我隨你去燕國，到了燕國，便是孤苦伶仃、舉目無親了，你讓我回司馬府去，或許能帶上一兩個相厚的丫頭一起，不然，恐怕未到燕國，我……”妍禧的眼睛一眨，一串清澈的淚水便滑下來。

慕容恪拿出櫛梳，抬手在妍禧濃髮上梳理起來。他做得極其天然，妍禧一怔，轉頭看他，這是她第一次看清麵前這個叫慕容恪的男人，容長臉頰，端倪俊朗，他嘴角噙著微淺笑意，目光溫和，妍禧縮了縮身子。把頭偏到一邊去，回絕他的殷勤。

ps：

妍禧似聽非聽，抱著古琴放於案上，也冇向李農施福，本身坐在案前操琴，她彈的是《十麵埋伏》，琴聲錚錝，又急又亂。李農支頤聽了一會，從塌上坐起來，揮手叫丫頭走開，他搖搖擺晃地走近過來，悄聲道：“顏敏，敏兒，如何彈如此肅殺的曲子，換一首，彈那首《鳳求凰》！”

慕容恪先握住中間一把頭髮，妍禧的頭髮稠密如瀑，卡在車轅縫裡隻是此中一束，卻已是一大把，柔嫩如絲緞，慕容恪歎道：“公主的墨發真美！彆掙……莫急莫急，需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