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義終究轉臉看高一刀：“我會奉告你如何見到李有德，到時候你能夠奉告他，原數換原數，不然他那日本新媳婦會在半路遇襲。”

胡義彷彿冇聽到高一刀的話，持續道：“農曆十六，也就是七天後，李有德結婚。”

油桶被豎擺在一輛車邊，胡義不會開車，但他曉得汽油是無價之寶，他不曉得兵士正在糊裡胡塗拎走去埋的軟管是用來抽油的，直接在汽車油箱底部來一刺刀，然後號令身邊的兵士瓜代用鋼盔去接流淌出來的汽油，往油桶裡灌。汽車和摩托車的油箱全都式微下，生生裝滿了這個油桶，還剩著很多。

李響不懂汽車，但對機器有必然熟諳，他就隻憑愛好來拆，策動鐵皮機罩，無缺的車窗玻璃，各種銅管鐵杠，倒車鏡，乃至各種螺栓螺母，拆多少算多少。四周埋冇處有兩個兵士正在挖坑，等著埋這邊拆下來的各種古怪東西。

“我當然曉得他不會原數換原數。”胡義在高一刀和王朋身邊漸漸踱著步，停下來自顧沉吟：“明天是……農曆初九了吧？”

“凶險的是他，不是我。要不是為了這些糧，我本來想無前提地打他的迎親隊給鬼子看！”胡義心說你高一刀裝得再像也冇用，如果不蹬鼻子上臉你就不是高一刀，我巴不得你把李家大院拆了呢，撕破臉更好！但這話不能說出來，冇意義。

厥後，公路上起火了，汽車在燃燒，摩托車在燃燒，烏黑煙柱隨風滿盈生長長的斜線。在公路被挖斷阿誰橫溝四周，門路下的枯草也在燃燒，燒得四周烏黑一片，滿是灰燼；而灰燼下的那些新土，也成了玄色，很難設想這裡曾經停著一輛陷住的裝甲車……

三十個比淺顯墳坑還要深的墳坑，混亂坐落在一座丘陵緩坡後。這是胡義讓九連明天就挖好的，要埋的不是屍身，而是一袋袋糧，整整四車糧。王朋建議不要埋成墳地，怕鬼子偶然間發明，對這麼多新墳產生獵奇，隻要埋平，再儘量粉飾便能夠，胡義和高一刀同意了。

高一刀眨巴眨巴眼，一時真冇明白。王朋倒是聽懂了一些，忍不住道：“李有德是個漢奸，但是娶日本娘們這事……背祖忘宗！貳內心必定也是不樂意吧？這麼乾不是恰好幫了他？由著咱打就是了，娶不成對他是功德吧？”

“我冇興趣見他。糧食到手今後，你把我那份卸在酒站，那是我給河劈麵那一百多張嘴掙的，不但是為九連，以是彆在這事上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