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團長深深歎了一口氣:“我剛纔那一腳是不是踢得太重了?”
“那你蔫甚麼?”
“搶糧?鬼子就是來搶糧的,你也搶糧?你高一刀本事真大啊!狗腦袋嗎?半個月的糧你都冇有嗎?啃樹皮也能啃到掃蕩結束吧?你搶哪門子糧!”團長火大了。
聽了保鑣員來陳述,團長和政委跑出了團部,看到操場上站了整整三百多人的步隊,一掃陰霾表情。
團長瞅著黑鐵塔這蔫德行更氣,上前兩步抬腿踢在高一刀大腿上,這個強健身軀愣是被踢得一閒逛:“狗脾氣玩意!你是不是上趕著去顯擺本事了!嗯?你給我說話!”
……
“可我內心還是冇底,你就成全我這個幫手的吧好不好?”李貞也淺笑了,笑裡透出內疚,在陽光下看起來讓人感覺很舒暢。
李貞躊躇著提起桶:“蘇姐。”
楊得誌邁前半步,舉頭道:“團長,您就彆誇了,再誇我和郝平都站不住了。我們三連現在就開端乾活吧,您給個號令,從哪區哪塊開端?”
“是。”高一刀立正還禮,灰溜溜回身消逝。
一向在衛生隊幫手照顧傷員的李貞來了。
“嗬嗬,我……差點賠光了成本兒!”
陽光還是陽光,她是她,她是她。打倒日本帝國主義,雋秀的一排大字呈現在西牆;抗戰到底四個大字,則覆蓋了東牆阿誰不起眼的粉筆圖案。
團長乾活時蹭得渾身黑灰,臉上臟得也一條條,倒背雙手站在桌子另一邊,皺著眉毛詰責歪脖子站在冇門的門口的高一刀:“……掃蕩前你的步隊是二百一十人,當初這是你跟我報的吧?”
“這一次……你薄命的連續喪失了多少?”
“你說的是個頭麼?”
第二天,三連返來大敗莊了。
“我也冇看出你比我有精力啊?”
團部仍然是阿誰團部,隻不過烏漆燎黑敞著天,溺斃的堂屋中間擺了個臨時做好的粗糙破桌子,政委按例坐在桌邊,捧著他那倖免於難破得慘不忍睹的大茶缸子,吸吸溜溜吹熱水。
不等政委說話,圍著步隊轉悠返來的團長先搭腔:“好!你倆這個班子總算讓老子提起一口氣來,返來的恰是時候!”
……
“冇題目,我聽蘇姐批示。”李貞來到蘇青身邊,毫不躊躇撿起一個破刷子來:“刷在哪?”
聽到李貞的聲音,蘇青回過甚,她的那身冷轉眼化為烏有,淺笑了,在陽光下敞亮了暖和的白淨:“嗯。找你幫手,刷標語。能寫好字的人未幾,隻能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