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丁啊,你是政委,能不能鼓勵鼓勵我。唉……甚麼時候是個頭呢?”
“那你要我如何說?滿足吧,好歹我們還埋了些家底兒,緊緊腰帶,日子固然苦點,還是能熬下去。”
“嘿嘿,那我完工了!”李貞鎮靜地走向東麵矮牆。
風吹荒草,山路蜿蜒,一支步隊慢騰騰呈現在遠方,透著怠倦,那是二連。
“冇題目,我聽蘇姐批示。”李貞來到蘇青身邊,毫不躊躇撿起一個破刷子來:“刷在哪?”
蘇青抬手一指西麵的長牆:“那邊刷打到日本帝國主義。”再轉臉指向東麵短牆:“這邊刷抗戰到底。”
當她的身影顛末蘇青身邊而變成背影,陽光下阿誰白淨的暖和笑容便隨之消逝了,重新透出寒霜。
“少給老子扯淡!”陸團長調門仍然大,但是火氣彷彿低了:“你他孃的就是貪功!狂的你!狗改不了****!現在就給我滾出去乾活去!”
“不消了,幫我把李貞叫來就行。”
……
“蘇做事,這是你要的。哦,另有這個。”兵士放下桶,又取出兩個破刷子:“要不要我幫手?”
“嗬嗬,我……差點賠光了成本兒!”
“滾一邊去!”
“哦。”李貞跟著蘇青看向東麵短牆的時候楞了楞。
黑鐵塔和挺不起胸膛的癆病鬼相互沉默了幾秒,都笑了。高一刀伸開他的一側臂膀,勾住吳嚴的肩膀往村裡走,被吳嚴一把甩開:“少跟我冇大冇小的!”
捧著破茶缸子一向喝水的丁得一心說你都措置完了,纔想起來問我啊?抬開端抿了抿嘴唇道:“勝負兵家常事,我信賴他在事前做過衡量。這小子傲,但是至心。”
高一刀也看清了站在村口的孑然身影,癆病鬼普通肥胖地微駝著背,悄悄的,那是吳嚴。
第二天,三連返來大敗莊了。
團長背起手,挺胸昂首:“這纔是我部下的強兵!”
李貞躊躇著提起桶:“蘇姐。”
“那你蔫甚麼?”
“蘇姐,你找我?”
“是。”高一刀立正還禮,灰溜溜回身消逝。
“十六個,燒高香了!你呢?”
“這一次……你薄命的連續喪失了多少?”
四周院牆燒燎得片片發黑,堂屋燒得漏了天冇了門窗,屋裡到處灰燼。陸團長站在劫後的團部大院裡叉著腰,一臉蕉萃。
走近了,黑鐵塔的嚴厲臉膛上擠出一個微微的笑。
……
“年有四時,冇有秋,哪來春呢!”
步隊持續進村,高一刀在吳嚴麵前停下,扯了扯肩上那支豎著雪亮刺刀的步槍:“誰死要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