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點，是因為新兵仁慈，他們都是誠懇巴交的農夫後輩，冇經曆過血腥。就在昨天下午，就在高一刀身邊，一個平時拚刺練習技術不錯的新兵，明顯已經衝到了仇敵跟前，竟然不忍心把刺刀捅進仇敵胸膛，一顆誠懇仁慈的心，使他的刺刀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成果當胸捱了對方一槍，再也冇起來。

“……”

快腿兒從速伸手抬了正在爬車小丫頭一把。

一個翹著辮子的小不點，邁著小碎步，扭搭扭搭劈麵而來，不是缺德丫頭還能是哪位！

高一刀點了點頭，這是冇體例的事。新兵膽怯，天真地覺得位置靠後一點安然些，他們不曉得，實在老兵也有膽怯，冒死往前衝就是為了操縱那些爆炸煙幕，在煙幕散儘之前衝進疆場纔有更多倖存概率。

“想甚麼呢？”

“一百七十七發，問這個乾甚麼？”

二連的車隊我行我素持續慢悠悠進步，兩個三連的兵卻傻傻地混亂在路邊，感概：世態炎涼，民氣不古……

“哦，竟然也有兩萬斤？好傢夥，你們竟然也……等等，你說在哪兒？”高一刀俄然瞪大了眼睛。中間的小丫頭也驚奇地伸出小腦袋瓜，翹起耳朵。

“哎呦，雪山草地你白叟家都不在話下，上個車還要人幫嗎？”高一刀歪著頭瞅著那倆小辮子，底子就不伸手幫手，反而用心諷刺。

小紅纓從挎包裡翻出一張臟兮兮的紙片，和一支鉛筆頭，認當真真地在上麵寫下歪歪扭扭的數字，頭也不抬地答覆：“快到家了，我得去找高一刀算賬。”

沉默了一會兒，高一刀問：“老伴計都冇事吧？”

……

滿頭黑線的小紅纓與高一刀對視了一小會兒，然後低頭朝車下的三連通訊員眨巴眨巴標緻的大眼睛：“該！活活累死你們！”

兩小我氣喘籲籲地追上了高一刀這最後一輛糧車：“呼――高連長，冇想到趕上，呼……你們了。”

“……”

“姥姥的我……”

三連的兩個兵被小丫頭這話說得滿頭霧水，愣在當場，隨即又聽車上的高一刀說：“二連現在必須包管這些車輛的安然，人手不敷，你們倆找彆人去吧。”

三連通訊員往前看了看糧車，抓了抓腦袋：“你們好歹有牲口拉著，這離團裡也不遠了，把人派給我們幫手好不好，我們那隻能靠人推肩扛，累得快撐不住了。”

“說啊？”

快腿兒咂了砸嘴，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