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瑟收回一聲長長地感喟。
她望著麓山行宮的匾額,匾額上是莫涯親身題的字,忍不住淺笑。
五年後,西北玄甲軍虎帳裡,莫瑜正在校場中練著兵,一旁葉素俄然道,“北嶺有了一支新的鐵騎,世人都說阿誰少年將軍極有當年離將軍的風采。”
莫瑜淡淡笑了,南昭終是做到了,三年前,他讓南昭分開玄甲軍去北嶺,就是但願他能夠離軒的心願,擔當離軒的遺誌,光大南氏之名。
夕陽城一役,犬戎大敗,玄國和熙國大獲全勝,三國簽訂了新的盟約,史稱“夕陽新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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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涯駕崩,莫煜即位,改年號“大聖”,鎮國大將軍蔣經義歸朝,他帶著曾經的西北軍,為莫煜保衛帝都,他是莫涯留給莫煜的另一把利刃。
程玉樓拱袖道,“先皇平生功過豈是我等能夠評說。”
“草民遵旨。”程玉樓拱手拜答。
“笑空花眼角無根係。夢境將人殢。長夢未幾時。短夢無碑記。普天下夢南柯人似蟻。”
九方夢揹著宵練劍站麓山行宮的中門外,她滿麵風霜,一身舊衣,頭髮也隻是隨便地挽著,一如她第一次到這裡來時那般狼狽。
莫煜邊聽邊笑,曾經的他亦是如此,追逐著那些鏡花水月普通的名利,不知帝王真正的意義為何,還好還好,他已夢醒。
“但是朕落空了你。”莫煜苦笑。
“那邊的藍花楹,這時候應當著花了吧。”莫瑜笑道,“好想去看一看。”
“我另有冇完成的事情,”九方夢道,“林生說過,要我不斷地積德來為本身贖罪,我既然冇有把命給他,那麼起碼他的這個要求,我必然要做到。”
“因為不敷資格。”莫瑜笑,他畢竟是冇有讓九方夢實施與他的三年之約。
而帝都中,上官家以謀反之名被夷九族,雲妃在冷宮被諡死,統統上官隱的翅膀都在這一次事件中被連累,玄國經曆了第二次朝廷官員地大洗濯。
統統人都在記念著他們死去的英主,他把平生都獻給了大玄江山,不負眾望。
還好,起碼莫涯敬愛的女子瞥見了,這一片等候二十年,終究著花的藍花楹。
這日陽光恰好,聖德太妃正埋頭為莫涯訟經,一個小宮女冒莽撞失地闖出去,一臉憂色,“太妃,禦花圃裡那片藍花楹結出花苞了!”
“回皇上,草民正帶著他們排《南柯記》。”程玉樓笑答,“國喪三年不得宴飲行樂,閒也無事,舊酒裝新瓶,就把久不演的舊戲重排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