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膽的丫頭，”陸氏氣得直顫，“這纔是該發賣的丫頭，要賣，一併賣了去！”

指一下雲代，“來時我聽這女人說了，說是要賣去青樓的。我就想，蜜斯，要不，我給賣去倚紅院吧。那是個小院子，客人雖少些，但依這丫頭的品相，又是冇開苞的黃花丫頭，能當個頭牌也未可知。”

琉璃飛起一腳，將紫瓊二人踢出老遠。

鳳翎抬眸正見著雲代領著個矮胖婆子往這邊來。

靠陸氏比來的一個婆子變了臉，小聲喚了一句“太太”，語氣固然恭敬，卻己經帶上了幾分猶疑和不安。

鳳翎變色道，“太太，斑斕是皇後孃娘賜下的，與我們雖以主仆相稱，實是比不得府裡的這些丫頭，冇憑冇據的話，太太可不要胡說，免得傷及娘娘威儀。再說了，斑斕一便向我稟過，說太太讓她親身去取來府裡下人們的花名冊以及賣身契，隻是一向不得空，便拖到現在纔去，太太這時，如何倒說出這類話來？”

直接去問陸氏要，陸氏一定能給，費時又吃力。

甘氏冷冷的抬眸，“對著長輩大喊小叫，你娘又是如何教你的？”

“少當著蜜斯講那不靠邊的話兒！”斑斕斥她，“蜜斯問話你再答，不要多話。”

“娘，你身子不好，甭氣，”瑞璿輕聲安撫，一邊衝紫瓊使了個眼色，“把碧珠先扶回屋吧，如許躺著該寒了身子。”

“住嘴！”碧珠厲喝一句，撲疇昔就要撕打顧婆子。

“這……倒不是不成以，婆子有親戚在東風閣當龜公呢，也能賣個好價。不過，”顧婆子看看碧珠，麵有難色，道，“蜜斯，婆子的意義呢，這丫頭長得還算斑斕，卻也算不上極品。”

“不是太太給的，那斑斕從那邊取來？就算是偷，也得有那偷的本領不是？太太屋裡的丫頭婆子都瞎的麼？再說了，我娘是正室大夫人，這些東西，太太不交出來，留在手裡又要何為？太太，”

誰攛掇著下人們肇事，一望便知。

不過幾張紙，取來又何難？

碧珠神采有些發白，但並不甚驚駭。

“賣去京裡最馳名的東風閣。”

轉頭瞥一眼鳳翎，碧珠愈發的肆無顧忌，“蜜斯說了。賣身契在太太手裡，就冇人能賣了我們，怕甚麼？”

再藉此倒打一耙。

顧婆子雖生得矮胖，倒是極其矯捷，閃身就避了疇昔，碧珠撲了個空，急紅了眼，回身就往鳳翎身上撲去。

瑞璿扶著陸氏跟在前麵，正聽著甘氏這句話，氣極，“真正個狐狸精，好好的尚書府，怎的給你攪得這般？這些下人，都是跟著我們很多年的，你一句反麵，便要將其發賣，傳將出去，毀了我尚書府的名聲，看你如何向大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