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看得直點頭。

瑞璿愣神，瑞瑤倒是越挫越勇，不等她哈腰去扶，爬起來揮拳又往鳳翎麵前衝。

“呸！”

她至心實意的磕，加上頭上本有舊傷，一番下來，額上幾近見不到一塊好肌膚，一綹綹的血流下來，和著眼淚，在臉上構成班駁的血跡。一隻眼睛也被血糊得睜不開。

李嬤嬤施禮，聲音不卑不亢，“奴婢在府裡當差，如果有錯，太太懲罰，奴婢不敢有半句牢騷。但奴婢是府裡的管事嬤嬤，自當行夫人之令，還請太太恕奴婢不敬之罪，”

蜜斯脫手了，這邊的丫環就不能逞強，摩拳擦掌的也往上衝。

甘氏眸光一沉，揚聲喚一句，“李嬤嬤！”

陸氏忙前一大步，將瑞瑤拉在身後，向李嬤嬤喝道，“你個不知好歹的賤主子，你敢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再見不著明日的太陽！”

甘氏向秦銀河道，“大人，這是後院之事，本該妾身管束，大人若嫌費事，不如妾身代庖？”

院裡俄然靜得能聞聲樹葉落地的聲音。

陸氏身後立時也有幾個婆子衝上來，與李嬤嬤構成對峙之態。

“三蜜斯多次逾矩，對我不敬，罰跪一宿，靜思己過，由大丫環替受棒責三！”

“等等。”甘氏終究忍不住出聲製止，向秦銀河道，“大人，到底是條性命，大人不如問清楚……”

瑞瑤昂著脖子，橫她一眼，“你有甚麼好……”

李嬤嬤轉臉衝一邊伺立的兩婆子使了個眼色，“請三蜜斯跟奴婢去佛堂”

李嬤嬤伸手往臉上抹一把，還是低頭施禮，語氣不讓，“奴婢行夫人之令，請三蜜斯去佛堂！”

“呸！”瑞瑤衝李嬤嬤臉啐了一大口，“賤婢！”

秦銀河的目光裡便有摻了幾分躊躇，看著陶姨娘不說話。

“如果弟弟還魂，申明真有冤情，我們便該還他個公道，再替他做場法事，讓他早些投胎；如果報酬，就更該問清楚了，該打打，該罰罰，這纔不枉我們尚書府公道之名。如有人教唆，”

“甚麼性命，”陸氏嘲笑，“你裝的甚麼美意。問清楚甚麼？要我說，裝神弄鬼的，也少不了你一份！”

李嬤嬤才轉臉，微弓了身子，纔要施禮，“啪”的一聲，陸氏揚手便給她一個巴掌，喝道，“把這猖獗的婆子拖下去，給我狠狠的打！”

鳳翎走到甘氏身邊，挽起甘氏的手，向秦銀河道，“爹，實在依女兒看，這事兒並不難。弟弟到底是我們秦家的血脈，弟弟早夭也確切讓人疼惜。不管這鬼妖是不是報酬的。我們都該問個清楚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