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裝死,不代表被打劫的人肯讓他裝死。他之前就看好的車隊中間的馬車簾子撩開,率先下來一名留著斑白山羊鬍子的老頭,繞著他轉了一圈,眼睛頓時亮了,揚聲喊道:“至公子,不如我們就在這寨子裡歇一歇再走如何?”
正中午分,穆原動員手底下的一幫兄弟們趴在無崖山往下看,沿著蜿蜒的山路行來的商隊前後足有十輛大車,除了車伕,保護倒隻要十幾小我,灰撲撲的,明顯走了很遠的路。
穆原心如死灰:父子倆的人生汙點一脈相承,這是要眼睜睜看著穆寨再次被蕩平一回?
姓潘的老頭踮起腳尖靠近這公子耳朵邊上說了一通悄悄話。
穆原總算認清了我為魚肉的實際,慘叫一聲就軟了下來:“彆彆彆!妹子妹子,阿羽阿羽,是哥哥錯了!哥哥這回真的知錯了!”扭頭就狠狠瞪了一眼跟著謝羽跑過來的穆小六。
半個時候以後,合法他被曬的頭昏目炫,遠遠聽到一聲女子的怒喝:“穆原你個王八蛋還不滾出來?!反了你了!”看管穆原的侍衛冷不防被驚的手腕一顫,便在穆原的脖子上割了個淺淺的口兒,血跡蜿蜒,順著破口流了下來。
“你瞧瞧上麪人疲馬乏,太陽都快把人烤焦了,他們又穿戴楚國服色,鬼鬼祟祟沿巷子從蜀國而來,必定來路不正。我們恰好黑吃黑。”
不過相隔十六年,兩次被蕩平的經曆都不算慘痛。謝弦當年懷著孕,心腸慈軟,隻是想尋個落腳的地兒,並不想大開殺戒。她稟承擒賊先擒王的主旨,槍挑穆奇,禮服了穆寨大當家,並未停止慘無人道的搏鬥血洗,就震懾了全部穆寨,建立了本身的聲望。
拿刀抵著他脖子的保護隻感受本身覆蓋在一片瞬息萬變的棍影裡,不由便今後退了幾步,將疆場全數留給了衝過來的阿羽跟穆原。
“原哥,我們……真的動手?”穆小六內心有點不安,再次確認此番行動。
十六年前,穆寨被謝弦一杆亮銀槍蕩平,她身後跟著一隊娘子軍打掃疆場。令老寨主穆奇倍感屈辱的是,他竟然敗在了一名妊婦手裡!
聞訊而來的人隻看到一個身著道服的小女人毫不手軟的又往穆原身上砸了幾棒子,棍子呼呼帶風,直砸的穆原嗷嗷慘叫。
捏著這顆旌旗,穆寨高低想要再耍小手腕,那也得衡量衡量自家大當家的脖子夠不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