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甚麼？”聶無雙喉嚨一緊，心也提了老高：“有甚麼難堪之處麼？”

本來是高太後！

承恩車順著平直的宮道漸漸駛過，聶無雙看著夜幕中巍峨的宮簷，素手在長袖中捏得咯咯作響，美眸中神采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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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鴻覺得他要說甚麼，冇想到他竟然隻是說本身無趣。他微微一怔，待聽到下半句，不由微微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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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鳳青嘲笑著一步步靠近：“淮南謝家，在齊國聖守元年因涉發賣私鹽而滿門儘屠，在謝家被屠門的半個月前，當時前去查鹽稅一案的恰是聶衛城，不知是當時聶衛城泄漏了甚麼，還是本地的鹽幫憤恨謝家的當家人謝正秋把帳本交給聶衛城，他們喪芥蒂狂，一夜儘屠謝家，謝家滿門一百多口，上至謝家太公，下至謝家不敷月的嬰兒儘遭毒手。傳聞唯有謝家宗子謝誠軒逃了出來。”

聶無雙送走了楊直，這才驚覺渾身的盜汗，看看天氣，已到了晚膳時分。夏蘭端上晚膳，聶無雙倒是舉箸難嚥。

蕭鳳青長袖一掃，似笑非笑地拍著顧清鴻的肩膀：“顧相國，本王……不堪酒力，先下去安息，安息……”

彆說在她和哥哥兩人在應國站穩腳根，就是活命也難以期望！齊國已經冇法歸去，秦國又是敵國，另有那偏僻的夏國番邦更不是抱負之地。除了應國，四國當中竟然再無她和大哥的容身之處。

她長歎一口氣，倉促吃了一些，便招來夏蘭幫手換衣梳洗。亥時不到，承恩車已經停在了“元秀宮”前。聶無雙上了車，緋紅色的鮫綃紗頂風飛揚，她的麵龐若隱若現，她的傾城容色令倉促而過的宮人都不敢昂首逼視。

“要不要顧某送送王爺？”顧清鴻立起家來，他身上酒味雖重，但是目光仍然冷僻敞亮。

舞姬不明以是，隻能喏喏退下。顧清鴻等舞姬的身影消逝，這才轉頭看向一旁依著廊柱歇息的蕭鳳青：“王爺有甚麼見教？”他的聲音清冽，如同山泉叮咚，冇有一絲醉態。

聶無雙銀牙暗咬，咬得咯咯作響。她美眸中戾氣一掠而過：“楊公公替無雙記下，是哪些臣工要置無雙死地！”

“無趣！”蕭鳳青冷冷哼了一聲：“聶無雙為甚麼會選了你當丈夫，無趣得緊！”

但是彼蒼莫非看不到她的悲苦，非要連這最後一處安身立命的處所也要奪走嗎？

“聶美人，多吃一點吧。如果餓壞了可如何辦？”夏蘭在一旁勸道。聶無雙看著麵前的珍羞甘旨，食慾全無。本身大難當前，如何能夠故意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