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上舞姬在舞動,妖嬈的腰肢,纖細暴露的四肢,靡靡之音令在場的幾位高官臣工都有些失色。而顧清鴻仍然目光沉穩,小口地抿著酒,時不時帶著得體的笑容應酬每個敬酒的官員。
聶無雙勉強抖擻精力,苦苦思考對策。唯今之計隻能尋個藉口分開皇宮,或者分開都城。
蕭鳳青看動手中的酒杯,想著嘲笑著一飲而儘。
承恩車順著平直的宮道漸漸駛過,聶無雙看著夜幕中巍峨的宮簷,素手在長袖中捏得咯咯作響,美眸中神采如冰。
她,好恨!
“不過甚麼?”聶無雙喉嚨一緊,心也提了老高:“有甚麼難堪之處麼?”
“要不要顧某送送王爺?”顧清鴻立起家來,他身上酒味雖重,但是目光仍然冷僻敞亮。
顧清鴻猛地渾身一震,發展了兩步:“睿王在說甚麼,清鴻不知!”
太後!高太後!聶無雙心中俄然想起進宮前的周嬤嬤,頓時敞亮!教誨她進宮端方的周嬤嬤背後主子竟然是高太後!難怪她有如此掌控能夠壓服皇上收回成命!這連皇後也辦不到的事,隻要高太後敢應允!
蕭鳳青昂首望著頭頂的明月,嘲笑一聲:“騙了本身磨難的老婆三年,同床異夢,最後假天子的手抄了她百口,本王本日替她問一句:為甚麼?”
聶無雙銀牙暗咬,咬得咯咯作響。她美眸中戾氣一掠而過:“楊公公替無雙記下,是哪些臣工要置無雙死地!”
“但是我隻怕出了宮以後,再冇法入宮。”聶無雙麵色慘白。統統如同那日與蕭鳳青對弈的棋局,經心佈局以後,一雙俄然來的手打亂了她統統的陣腳。
但是彼蒼莫非看不到她的悲苦,非要連這最後一處安身立命的處所也要奪走嗎?
楊直沉默了一會,俄然開口:“聶美人能夠去求皇上,現在太後在東林寺中參禪,聶美人如果能夠求得皇上的聖旨,去東林寺服侍太後,說不定能博得一線朝氣。不過……”
“……”
聶無雙送走了楊直,這才驚覺渾身的盜汗,看看天氣,已到了晚膳時分。夏蘭端上晚膳,聶無雙倒是舉箸難嚥。
本來是高太後!
她目光落在窗外被朝霞染紅的樹枝上,呆呆看了半天,俄然丟下筷子,吃緊地招來茗秋,如此這般與她說了。茗秋仔諦聽了,這才領命而去。
楊直已經不能再擔擱,他臨走前說道:“茗秋之前是服侍大皇子的,厥後因不善言辭獲咎了大皇子的奶孃,被皇後貶到了浣洗局中當差,是奴婢見她誠懇不幸才幫她脫困,以是美人不必擔憂。茗秋能夠信賴,如有甚麼事叫茗秋來找奴婢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