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從她的拇指一起掃至她線條美好的肩頭,抿著唇,不說話。
一番行動牽涉了傷處,周景夕吃痛,倒吸了口冷氣垂眸看,隻見才包紮好的傷口又開端沁出血跡,點點嫣紅染透了白布。她癟嘴,愣了愣纔想起來背麵另有一小我,回顧看,督主的薄唇抿成一條線,不說話,隻冷眼乜著她。
這話翻來覆去地提,她隻當是拿了他的弊端,格外埠神情兮兮。這副神采看得他擰起眉,語氣不善道,“我問你,女論語講的甚麼?女禮六誡又是哪六誡?”
他薄唇微抿,伸手將她纖細的胳膊抓住抬起來,目光細細在傷處審度,語意莫名,“宮中醫正們呆板,若曉得你如許折騰,還不知得氣成甚麼樣。”
公主一愣,被他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女論語?女禮六誡?無端端的,如何俄然問她這個?周景夕蹙起眉頭,右手舉起來撓了撓腦袋,麵龐一片蒼茫,“廠督如何俄然說這個?”
他低頭替她上藥,稠密纖長的睫毛垂下來,像兩把小扇。公主歪著頭仔細心細觀賞他,重視力全在他的臉上,全然不知他在說些甚麼。她感覺此人長得實在都雅,薄薄的唇,線條流利尾梢起菱,天生含笑普通。眼睛那樣的通俗,眼角處是上揚的,看人時倨傲又冷肅,垂眸時卻又顯得非常溫潤。
“那臣就不明白了。”他嗤笑,視野定定落在她的小臉上,“臣的府邸與殿下相鄰,如何殿下是理所當然,到了臣這兒就成跟蹤尾隨了?”
大燕向來都由女皇當政,國中女子的職位一向與男人齊平。以是周景夕常日裡強勢放肆,他瞭解,她性子蠻橫,他也瞭解,可當那句“常想睡了西廠督主”被北方的朔風捎帶進他耳朵裡時,威名赫赫的清閒門雅主實在目瞪口呆。
“六誡、六誡……”公主腦筋裡一片空缺,暗道這些東西都是多少年前學的了,她又不是賢人,哪兒記得住這些個!她磕巴了半天答不上來,好半晌才艱钜地擠出幾個字,“行莫轉頭,笑莫露齒。坐莫動膝,立莫搖裙……男女……”
“……”藺長澤掀起眸子看她,眉頭微蹙,“疼?”
這隻手冰冷,隔著衣衫覆上她的手臂,帶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滋味。她心頭一慌,下認識將手猛地收回來,嗓音吃緊,“不礙事。我在軍中兵戈,比這重的傷捱了不知多少道,這點兒皮肉小傷算不了甚麼。”
他挑眉,“你說甚麼?”
周景夕驀地一驚,身子一崴幾乎坐地上去。他伸手將她扶住了,目光將她從上審度到下,又淡淡道出一句話,“對了,傳聞殿下常想睡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