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唇角綻放一抹含笑,垂首道,“多謝母親嘉獎。”
她凜目,伸手狠狠撕下一綹布條,一頭攥在右手,一頭咬在嘴裡,三兩下便將湧出血水的傷口纏得死緊。副將順手奪過一個廠衛的長劍拚殺出去,同公主背抵著背,各自一方與西域人搏命廝鬥。
女皇坐在主位上悄悄思忖,半晌才沉吟道,“藺卿。”
周景辭拉著她的手,略皺眉道,“這差事吃力不奉迎,一方是西廠,一方是玄機門,你既要從中調和,夾在中間可謂裡外不是人,說不定兩邊兒都得開罪。你才返來,母親便交給你這份苦差,真教姐姐好生心疼啊。”
西戎與大燕反目已久,皇族中人潛入京都,必定是有所圖謀。但是奪嫡之事重於泰山,家國是非又那裡比得上金龍寶座來得惹人諦視呢?
“是甚麼?”周景夕睜大了眸子。
司徒清閒聞聲大跳其眉,搖著摺扇曼聲道,“來行刺的是西戎人,攻擊你的暗器倒是燕國的……”雅主唇角微揚看向廠督,“看來有人想趁亂做文章啊。”
女皇雷霆大怒,駭得一屋子人諾諾跪了一地。戶部侍郎平生當真做人,凡事均一絲不苟呆板難通,國君在本身府上遇刺,他天然慚愧到骨子裡,因伏在地上大聲請罪,道:“樂工舞姬班子是臣請來的,是臣有眼無珠引狼入室,才變成本日大禍!請陛下賜罪!”
那頭襲向廠督的暗器被雲雪騰空截住,她蹙眉,冷眼掃過四周。雲霜將暗器接過來一番察看,隻見這是一枚弩\箭,箭頭烏黑,明顯是沾著劇毒。她麵色稍沉,回身將弩\箭雙手呈遞給藺長澤,低著嗓子道,“督主,是燕國的弩\箭。”
藺長澤掩著口鼻微咳幾聲,像是早推測了普通,聞言隻淡然輕笑,看也不看便拂手,寒聲道,“此事不宜張揚,該如何做不必我教你吧。”
顧家二公子揖手長拜下去,沉聲道,“那些西域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臣實在擔憂公主安危。”
她心急如焚,扯著周景夕的袖子喊道,“殿下……”
三公主聽得皺眉,語氣不善,“他若一向如此,我倒還不擔憂。隻是那位督主一貫比鬼還精,就怕他臨陣背叛,我們必須得防著。”說完抬眼望向顧梓楚,道,“駙馬,你馬上斷了與那西戎人的來往,玄機門那幫人一貫冥頑不化,若真教他們查出甚麼來,那可就大禍臨頭了。”
雲霜點頭應是,收起弩\箭退到了一旁。司徒清閒抬眼看,隻見大檔頭魯平同其他人都往五公主那方殺了疇昔,西戎人們選在這時候動手,圖的便是猝不及防地俄然一擊,若未能一舉刺殺勝利,那麼以後就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