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王肝火衝到頭頂，當即想撲上去將這個始作俑者撕個粉碎，隻是還未有行動，身材就仿若被定住了普通，麻痹不堪，轉動不得。

如高山流水清澈明朗，窺遠黛，唯見蒼翠不聞嫋嫋薄紗；

“恭迎郡主歸我西疆，賀聖女安！”

蘇木微不成察地彎了眉眼，悄悄眨了一瞬。

西疆王脖頸生硬，隻從餘光瞥見祭台中心的蘇木也緩緩跪下，一如當年她出嫁時端莊、娟秀。

未幾時，綿密的香一股接一股，攻擊在場合有人的鼻腔和肺腑。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渾厚有力的聲聲響徹祭場，石階台下的陸英已經帶領一眾衛廠親兵單膝膜拜，傲岸的頭顱微低，讓人看不清他們臉上的麵無神采。

丹素盯著西疆王將近一息的時候，二人無聲對峙。

“你想要甚麼？”幾近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音節。

“小女白蘇，以白家女之身，在此懇請王上允準重新徹查當年白家通敵叛國一案！”

回過神來的祭司得了西疆王的授意要去禁止，卻被跟在丹素中間的法夏隔著衛兵掣住了胳膊冇法行動。

字字泣血，擲地有聲。

若雜糧五穀渾厚悠遠，積沉澱，滲入潮濕的泥土與枯燥的白雲。

“我要你去我父親墳前賠罪，給我白家列祖列宗報歉；我要你王書昭告天下以還白家軍明淨，且將這些年白家軍因你所受之苦儘數嘗一遍；我要你在太父太母牌位前跪百日細數對我母親的不恭不親、對你老婆的不愛不忠、對我兄長的不諒不察；我要——你斷根朝中貪蠹之蟲，而後自行退位於世子、餘生皆思己過！”

丹素一步步朝著西疆王走近，死水無波的鳳眸中淹過殺意。

台下及四周的人多數沉浸在丹素所言的“本相”中，隻要一部分人重視到兩人間隔很近，卻瞧不見他們是否在熱切交換或是針鋒相對，一時不明以是。

將聖香撲滅後奉在祭台之上，纖纖素手執起香爐旁安排的匕首，在左手心不輕不重一劃，鮮紅的血液順著指縫滴落，被吞噬般與爐內香灰融為一體。

世人聞聲側目，隻見丹素已後退一步單膝跪地，行的是白家軍武將的請令禮。

“白蘇不懂事，在這裡隻是想問一句，十二年來您對我父親對全部白家可曾有過哪怕半晌的悔過？”

不待西疆王答覆，丹素從蘇木公主手上接過聖香，指尖相觸之際微小的聲音道：“放心，阿孃。”

餘光掃過人群中的祝餘和杜衡，丹素微不成查地勾了勾唇角，敢在如許的場合肇事兒的人天然是留有背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