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是你親生母親!”
……
紅姨斷不成能抽身事外,她四周馳驅,何嘗不是如她普通,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你懂甚麼?我又冇逼她!是她自找的!”
“是!女人一起謹慎,我和杜衡最慢十五日到聖都樓外樓請見!”
除卻衣不蔽體的平頭百姓,官道上也不乏成群結隊、穿著斐然者,主子雜役服侍在主子的馬車旁,約莫是流浪的大戶人家,舉家北上投奔親族。
樓外樓丹素天然不能去,隻聽得街邊小販道前幾日產生在樓外樓的風騷佳話,曉得劉十七把家看的好好的,便不再掛礙。
丹素北上走的是陸路,到荊水與祝餘彙合。
“女人,您救不了他們。”彆離時,祝餘還是出言規勸,“也不該是您。”
丹素欲言又止的背後,是她也說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可畢竟是亂世,百姓缺吃少穿,為了儲存爭搶而貪蠹暴戾,窺見丁點吃食就要紅眼,更遑論瞧見流浪大戶的錦衣玉食,內心的怨念何其狠惡。
本覺得南下途中所見,餓殍各處已是這場悲劇的極限,冇想到短短大半個月的光陰,到處都是更加駭人的塵寰煉獄。
銀錢這些身外之物,紅姨已經全數拋出,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她還剩下的,便是一副身家性命。
亂世之下,她冇法成為公道。
因而便少不得聚眾圍堵,畢竟搶一個有錢人,能多活好多天。
哪怕九五之尊所謂真命天子,也冇法成為誰的公道。
可厥後,丹素親眼瞧見,阿誰剛被她救下的老嫗,就因為身上多了一塊餅的紅利,甘心被其子、其孫,就血食之。
亂世之下,丹素當然也不會老練到當冤大頭,捐官助餉是件功德,可這些招人眼熱的好東西落在彆有用心的人手裡,那些軍需一樣可化為刺向北盛的利刀。祝餘所做的,就是找到白影名下有聯絡的豪紳,交好的給點利誘,反目標上點威脅,共同管好這批軍需的去處。
一起走來,祝餘看到的,比丹素隻多很多。但她更清楚,丹素身為西疆聖女,若說幫京墨一把是懷昔日交誼,那散儘財產家財捐官助餉則已是她不當為、不需為之事了。
最後,丹素還期望搭把手,對那些鬨到跟前的將死之人,救上一救。固然她非常清楚,這些杯水車薪是起不了甚麼感化的。
隻是那東西一用,便再也回不去紅樓的丹素,樓外樓的白影了。
“女人,沿途都已包辦理好了,凡是我們名下的鋪麵、有友情的豪紳,都會不遺餘力幫手官府做善後,儘所能以規複百姓生存,女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