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徐錦言聲音沙啞，輕喚了一聲。小廝立即排闥而入，瞥見徐錦言那倦容，不由愣了一下。

徐錦言翻開帳本，細心檢察起來。每一筆出入都記得清楚瞭然，各項貨色的收支也安排得有條不紊，看得出這段時候商號運營得非常順利。徐錦言本來沉重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一些，目光中帶了幾分對勁：“看來這一段光陰，你們做得不錯。”

可他明白，統統的困擾並不會因為這一個澡而消逝，隻不過是臨時埋冇在心底的深處。半晌的放鬆以後，必定還要麵對更沉重的實際。他無法地苦笑了一聲，逼迫本身不去多想。

“嗯。”徐錦言點了點頭，眉頭微微伸展，“瓷器燒製得如何了？”

晨光微露，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灑進書房，將徐錦言的臉映得有些慘白。夜已過，他仍舊穿戴昨日的衣袍，枕著本身的手臂伏在書案上。那沉重的苦衷與徹夜未眠的倦怠，讓他睡得並不平穩，眉間仍然舒展。淩晨的涼意透過衣衫滲入肌膚，將他從渾沌的夢境中喚醒。

徐錦言見事件安排得井井有條，心中那股壓抑的情感彷彿稍稍舒緩了些許。他再次看向那些瓷器，俄然想起本身還在書房中的那張字條——“不如罷休。”他悄悄苦笑，原覺得投入事情便能臨時健忘心中的糾葛，但非論他多麼繁忙，阿誰名字仍然繚繞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此次我們還試著增加了一些新的配方，改進了釉料，光芒更加細緻溫和。”老管事高傲地解釋道，“如果能量產，這定會成為我們錦言商號的一大招牌。”

“正想跟少爺稟報呢，”李興說道，“我們徐家彆院的燒窯徒弟昨日送來了一批樣品，模樣是極好的。少爺如果有空，無妨去看看。”

“少爺，您昨夜冇回房安息？”小廝體貼腸問。

看著那些精美的瓷器樣品，徐錦言悄悄歎了一口氣。或許，就讓這些繁忙的日子將那份沉重的豪情臨時埋葬吧。起碼現在，他還能在這如畫的瓷器天下中，找到一絲安寧。

進了商號，徐錦言直奔後廳，那邊擺放著鋪子的帳本和一些商貿圖冊。李興隨即從櫃子裡取出幾本賬冊，呈上來：“少爺，近幾個月的帳本都在這裡了，還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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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錦言揮了揮手：“不消說這些了，去備沐浴水，再叮嚀廚房備些早膳。”他頓了頓，又道，“今早我得去一趟錦言商號。”

徐錦言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倦意：“不過是來看看鋪子的運營狀況，趁便看看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