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願跟隨大人,與敵死戰——”
王傕慢悠悠地說道:“你們和李鵲帶領百名兄弟,藏於城內,如果番人偷襲上官秀的老巢到手,你們可按兵不動,如果未能到手,等他們鬥到兩敗俱傷之事,你們可趁機殺出,能抓活口抓活口,抓不到活口,就十足殺光!”
不消他批示,城牆上的這些風軍士卒都是老兵油子,身經百戰,經曆豐富,他們早已將身上揹著的長弓摘下,並從箭壺中抽出箭矢,搭在弓上。
王傕眸子轉了轉,說道:“我會帶著一批親信悄悄出城,趁便把我府上的金銀珠寶運出去。李鵲,你親身到四方酒館走一趟。”
再看城頭上的那些風軍,齊刷刷地站在上官秀的身後,向下俯視的眼神也一樣充滿了鄙夷。
看著這些一個接著一個往城下走、毫無鬥誌可言的風軍,上官秀握緊拳頭,狠狠捶了下箭剁,幽幽說道:“落空名譽與莊嚴的兵士,與行屍走肉又有何辨彆?莫非這小小的虎牙關不但磨平了你們的銳氣,也吞噬掉了你們做人的風骨不成?”
“毫不畏縮半步——”
“營尉大人有令,敵近百步放箭!”“營尉大人有令,等敵近百步……”
上官秀的號令被士卒們一個接一個的傳達給全數的風軍。
李鵲暴露恍然大悟之色,挑起大拇指,讚道:“高!大人這借刀殺人之計甚妙!”
...
深深看眼氣急廢弛的王傕,上官秀哼笑出聲,又環顧在場世人,手指著城外的屍身,一字一頓地說道:“在我眼中,他可不是甚麼來使,而是一兵一騎就能嚇跑全城上千守軍的敵軍!”
之前他們害怕王傕的淫威,對他敢怒而不敢言,現在上官秀挺身而出,他們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似的。
“你……”王傕抬手怒指著上官秀的鼻子,正要破口痛罵,後者精光四射的眼睛直勾勾地向他看過來,鷹目中射出的鋒利眼神如異化成兩把刀子,要插進他的心臟似的。
且說王傕,他帶著一乾營尉和一百多名軍兵回到城尉府,進到大堂,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得胸口一起一伏。他轉目看向李鵲,問道:“李鵲,你感覺上官秀能擋得住城外的番子嗎?”
“那他萬一如果然擋住番子了呢?”王傕揉著下巴,喃喃說道:“如果他真擋住了番子,而我又棄城而逃了,那豈不是即是把民氣拱手相讓?”
“大人,小人願與番賊決一死戰!我等絕非貪恐怕死之輩,隻因無人肯帶領我們與敵浴血奮戰,本日隻要大人還在城上,我等就毫不畏縮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