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他批示,城牆上的這些風軍士卒都是老兵油子,身經百戰,經曆豐富,他們早已將身上揹著的長弓摘下,並從箭壺中抽出箭矢,搭在弓上。
見狀,以李鵲為首的七名營尉齊刷刷抽出佩刀,一個個對上官秀瞋目而視,厲聲嗬叱道:“大膽上官秀,兩軍陣前竟敢公開違背軍令,理該當誅!”
再看城頭上的那些風軍,齊刷刷地站在上官秀的身後,向下俯視的眼神也一樣充滿了鄙夷。
他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現場倒是靜得鴉雀無聲。
上官秀的行動潔淨又標緻,一氣嗬成,引來風軍陣陣的喝彩聲。隻是人們的喝彩聲還未散去,王傕已肝火沖沖地向上官秀吼怒道:“上官秀,你瘋了不成?兩軍交兵,不斬來使的端方你不懂嗎?”
上官秀凝睇著一步步逼近的番兵,側頭喝道:“傳令下去,待敵近百步以後再放箭!”
“大人的意義是?”
“你……”王傕抬手怒指著上官秀的鼻子,正要破口痛罵,後者精光四射的眼睛直勾勾地向他看過來,鷹目中射出的鋒利眼神如異化成兩把刀子,要插進他的心臟似的。
深深看眼氣急廢弛的王傕,上官秀哼笑出聲,又環顧在場世人,手指著城外的屍身,一字一頓地說道:“在我眼中,他可不是甚麼來使,而是一兵一騎就能嚇跑全城上千守軍的敵軍!”
城上的風軍異口同聲道。
詹熊張望著人隱士海的番兵方陣,他眉頭舒展,隻看對方的陣型便可判定出來,這些番兵絕非烏合之眾,他走到上官秀身邊,低聲說道:“秀哥,巴人部落的商隊明顯是被王傕那狗官劫的,這個黑鍋憑甚麼要我們來幫他背?秀哥何不把他交給巴人?”
虎牙關外。番兵陣營的鼓聲越來越短促,推動過來的番兵方陣也間隔虎牙關越來越近。
“下來!”王傕狠狠握緊拳頭,衝著風頭上的風軍大聲喊喝道:“本官號令你們十足下來!你們聽到冇有?快給本官下來!”
看到這很多同袍都衝上城頭,挑選留下來與番人死戰,那些往下走的風軍也都開端轉頭,跟著人群又跑回到城頭上。
王傕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那他萬一如果然擋住番子了呢?”王傕揉著下巴,喃喃說道:“如果他真擋住了番子,而我又棄城而逃了,那豈不是即是把民氣拱手相讓?”
咚、咚、咚——
說話的這位,恰是剛纔那位桀驁不馴的什長。他大步流星走到上官秀近前,插手見禮。
上官秀深吸了兩口氣,把已然衝到頭頂的火氣一壓再壓,若非大敵當前,實在分歧適窩裡鬥,他此時真想一刀劈了王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