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爆喝,大氅客一掌劈向楚珣麵門,灰袍男人從速提刀迎上,肉掌與刀刃相撞,不但皮肉無損,還收回了金石碰撞的銳響,不待驚詫,大氅客豎掌而下,那四指寬的長刀竟然被他以血肉之身生生劈成了兩截!
水花出現,波光粼粼,劃子如來時那樣無聲遠去,船埠上的暗衛也消逝無蹤,身著夜行服的部下顧不得察看傷勢,飛身落在小舟一頭,單膝跪地:“部屬辦事倒黴,請尊主懲罰!”
客人著一身玄色大氅,兜帽掩住了大半張臉,他腳下是一艘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小舟,連個草棚也冇有。
冇有人曉得他們有多少人,冇有人曉得他們藏匿那邊,更冇有人曉得……他們是誰。
七月流火,落葉紛飛。
“月前,北方蠻族進犯驚寒關之事,想必你也曉得,不然也不會派人前去探查。”掃了一眼船埠上被本身部屬圍住的夜行者,白衣人語氣垂垂降落,“驚寒關是北疆重地,一旦破關便與國門大敞無異,但是蠻族蓄謀已久,此番……”
“最後,他們終究找到了他,被萬箭釘在山壁上,滿身無一處無缺,隻要手裡緊握的驚鴻刀。”
“蠻族勢強,關內有特工暗通曲款,一百七十八名掠影衛,不過旬日便折損過半……最後在三日前兵臨城下之際,他潛入蠻人後帳,刺殺了首級胡塔爾。”
灰袍男人瞳孔一縮,瞥見白衣人側頭不悅的眼神,緩緩放手,滿身仍然緊繃。
夜行人聞言大驚,他一起馳驅心神不免鬆弛,竟不知何時被人尾隨至此。心念一轉,內力聚於耳目,便探清身後野林有不下十人潛行暗動之聲。
“掠影衛在驚寒關發明瞭你的部下,本來覺得他是敵軍餘孽的耳目。”白衣人不為他的殺氣所動,淡淡解釋著來龍去脈:“一番跟蹤調查後曉得此人是為了掠影統領而來……掠影衛固然聞名天下,但每小我的身份都是隱蔽,更何況統領?我想來想去,這世上能曉得他身份,又如此存眷的人,也就隻剩下你了。”
“你我同出一門,這十年來我與師父朝夕相處,冇事理比不上你。”楚珣負手而立,麵上仍然端得一派君子如玉,“長夜將明,我是時候回宮了……但願今後以後,山川不相逢。”
“楚子玉,答覆我的題目!”袍袖一揮,兜帽被勁風翻開,大氅客的真容露在月光下,他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細眉杏眼,發如潑墨,生得一副好皮相。可他將薄唇抿成一線,眉眼微斂,看著就是鋒芒將出的模樣,咄咄逼人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