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禦無聲點頭,兩人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赫連禦一言不發,趙冰蛾目光生煞。
步雪遙眼波流轉,輕聲道:“都說‘人算不如天年’,何況這件事確有枝節橫生,左護法又怎能全怪在宮主身上?”
恒遠轉頭看著她,隻覺頭皮發麻,卻也不敢騙她,合掌道:“此番群情激奮,右護法屍身被捆綁於演武場示眾,隻待明日中午開啟武林大會。”
趙冰蛾剛纔發完了脾氣,眼下也冇記取插口,赫連禦的目光在恒遠身上一掃,語氣玩味:“他們要的不是色空,是‘西佛’。既然如此,我們給一個就是了。”
趙冰蛾意味不明地一笑,回身道:“色空老禿驢被步雪遙施針下藥封了要穴經脈,就在渡厄洞裡……我去巡查崗哨,你好自為之吧。”
剛纔在渡厄洞聞知死訊,趙冰蛾已經發了一回癲,可眼下恒遠又講出曝屍示眾之事,這女人的癲狂怕是壓不住了。
赫連禦目光微沉,麵具下的嘴角悄悄彎了個鉤子。
赫連禦沉默半晌,道:“歸根結底,是我之過。”
新月彎刀離他頸項不過分寸,趙冰蛾目工夫毒,冷聲道:“既然我兒死了,你又憑何活著?你們這些身在此中卻冇護好他的廢料,都得去陪葬。”
趙冰蛾是上任宮主赫連沉的親妹,長了赫連禦兩三歲,赫連禦又與赫連沉有結義之情,不管這中間異化多少製衡與謀算,總償還是虛掛了金蘭名。
赫連禦道:“阿姊與其說是要打殺他們,無妨直接問我要個說法。畢竟當初是我設下這個局,也是我親口作保承佑能安然無事,現在他身故,你要問罪也當問我。”
趙冰蛾自擅自利,平生都以本身的喜怒措告彆事,除了趙擎,冇有任何人能夠讓她收斂,恰好這女人武功高強又手腕惡毒,精通他們赫連本家的蠱術,還手握大權,五毒衛裡的“魔蠍”更是她的私衛,各種權勢盤根錯節,就算赫連禦常日裡都得給她麵子。
“我看到你這副打扮,不免會想起他,畢竟那小我好歹也是……”話鋒一轉,趙冰蛾又嗤笑,“可惜你能信他,他卻信錯了你。”
恒遠一眼就重視到他的目光落在本身身後,背脊驀地發寒。
恒遠來到這裡的時候,恰是子時剛過,夜深人靜。
魏長筠那老王八蛋曾經說過,若非趙冰蛾是個年紀不小的女人,若非她因趙擎自困囹圄,那麼天下少有人敢擋她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