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二十四年前的秦公案觸及二皇子楚煜和護國公秦鶴白，天然也連累了司徒家。司徒氏雖因皇切身份逃過一劫，到底元氣大傷，司徒貴妃也被一度冷待，雖未被帝王嫌棄，到底不複當年榮寵，曾經另有不平之心，光陰以後粉褪花殘，反而沉寂下來。

顧瀟感喟道：“楚澤心高氣傲，唐宸妃老謀深算。”

楚琰並不粉飾本身的野心，他對顧瀟的賞識來源於楚堯的推許，更來自驚鴻的代價。

食色性也，朱紫們過慣了酒色財氣的餬口，哪能真安循分分當上十天吃齋唸佛的居士？比起深知“小不忍則亂大謀”的聰明人，人間更不乏偷奸耍滑之輩。

盈袖皺了皺眉，她在兩年前奉師命喬裝入京策應驚鴻傳人顧瀟，自此捲入朝堂陰私，心下惡極，早早與顧瀟劃開職責，前者主掌宮外暗羽權勢，後者兼顧宮內掠影之力。

盈袖道：“她想攙扶楚澤？但是……”

其一是在北疆邊關拿下了奸粗活口，並搜到四皇子暗通北蠻的親筆手劄；

更何況，徹夜乃是紅綃娘子自贖己身的日子。

失了身為太子的親兒，許皇後便頹廢下來，在辦理宮務上也力不從心，垂垂被司徒貴妃和唐宸妃分了權，若非皇長孫楚珣極得聖眷，在崇昭帝授意下早早隨朝理事，恐怕這皇後之位早就成了空談。

“自半年前楚琰欲納側妃，因正妃唐氏乃是唐宸妃的侄女，唐宸妃天然心生不喜，楚琰識相不提此事，嫌隙的確是落下，不過……”

可惜她和二皇子能循分下來，年青氣盛的十皇子楚澤卻不可。

“本就烏煙瘴氣的朝廷，因為這奪嫡之爭更成一灘渾水……”盈袖五指捏緊，“聽你之言，恐怕今後得登大寶的八成是楚琰了。”

盈袖眨了眨眼，狀似偶然地問：“你收了楚琰之子為徒，花了三年教其習武，又替楚琰重組暗衛，助其耳目虎倀廣佈天京，如此殫精竭慮忠心耿耿，如何現在這般火氣？”

顧瀟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他倒是想。”

她的客人天然從販夫老闆變成了權財官商，仍然不生驕傲，循規蹈矩地少聽少問，恰到好處地討巧調情，凡是點過紅綃娘子的牌子，便冇有哪個男人不會為她神魂倒置。

顧瀟搖了點頭：“唐宸妃雖無親子，卻有養子……四皇子楚琰，生母為北蠻和親公主，在其幼時因北蠻撕毀合約叩關犯境而遭到猜忌，他殺以證明淨，楚琰就養在了唐宸妃膝下，多年來視如己出，母子乾係非常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