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顧瀟救了楚珣和楚堯,讓他們安然回到天京,打亂了靜王與北蠻一番策畫,使得謀逆之機不得不推遲三載才捲土重來。
“三昧書院不乏雜學道師,雖不及天下聖手,卻也難見端倪,加上顧副尉暗中互助,要撐過幾日並駁詰事。”阮非譽頓了一下,笑意愈深,“何況,有密信當前勾住王爺心念,將來幾日他怕是都得空他顧了。”
顧瀟一點就透:“唐宸妃膝下無子,唐家卻勢大放肆,陛下早成心整治隻是苦於年齡已高故意有力,為朝綱計也得保持著君臣之間奧妙均衡……但是,陛下光陰無多,待新帝上位,一定還會情願留著野心勃勃的唐家,除非他們有掌控新帝不會對他們脫手。”
到現在他仍然悔怨,隻是不再悔怨本身救人,隻悔怨本身當時的幼年浮滑和無能為力。
阮非譽的沉默代表了答覆。
“靜王本無母族,端賴唐宸妃和唐家支撐才氣走到明天,他對生母被逼死之事本就如鯁在喉,兼之身份特彆,當他對大楚生出憤懣,天然會想尋求新的外力。”阮非譽揉了揉額角,“蠻王並非莽夫,曉得殺不如治的事理,比起窮兵黷武殺伐立威,攙扶一個對己方無益的大楚新帝無疑是更好的挑選。”
阮非譽道:“不管話由誰說出口,究竟都擺在顧副尉麵前,而你本身必有決定……哈,交淺言深,的確是本官之過,言儘於此,好自為之。”
唐宸妃為何對並非親生的四皇子視如己出?不過是彆無挑選。
顧瀟在原地站了好久。
冷風從門扉穿入,拂得他的衣發獵獵作響,腳邊的屍身早已冷透生硬,他整小我卻比這屍身的溫度更寒。
顧瀟俄然道:“三年前北疆戰事吃緊,有人發明瞭靜王私通蠻族的手劄,而我誤打誤撞救下了兩位皇孫……這真的是偶合嗎?”
“本官查到,太子得病前三月納了側妃,對方便是西南處所官員之女,色藝雙絕,和順解語,太子每月有半數時候都歇在她的院落,可惜未有子嗣,太子出事以後她就變得瘋瘋顛癲,被太子妃置於冷宮。”阮非譽回想著諜報,“兩年前本官派人去查,才曉得她已經在半年前墜井而亡,撈上來的隻是一具爛骨頭,但是……這骨頭上竟有奇香。”
顧瀟冷冷打斷:“阿堯阿誰時候才八歲,底子不懂這些彎彎繞繞,若說他與其父通同一氣通敵,誘出皇長孫身陷險境,恐怕過分牽強。”
顧瀟眯了眯眼睛,看了下地上那具僵冷的屍身:“此人行跡目標,公然已在阮大人掌控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