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色空卻感喟：“忘情絕念，我本覺得你已看破。”

“師兄在時，他尚且幼年；至現在，已當年長。”端平淡淡道，“人不成百日如一朝，唯有長進方能長遠。”

他如何也想不到端清會呈現在這裡，滿肚子的話卡在嗓子眼兒，一個字也冇憋出來，端清卻冇工夫跟他說廢話，三言兩語問出了無相寺現在的環境，便要趕他走。

此琴較之平常本就偏於厚重寬長，現在被按下機括，才發明底座竟然是被後續加工又添附一層，內裡掏空，藏了一把劍。

趙冰蛾坦明環境，楚惜微藉機佈局，自始至終端清都和沈無端寂靜看著，直到他們談定事件，達成合作。

玄素被嚇了一大跳。

直到石門重新封閉，色空才笑道：“比起端涯道長，你對他頗多嚴苛。”

色空也微微一笑：“救人救到底，哪有半途而廢的事理？玄素，你且去吧，好生顧住本身。”

玉簫舉至唇邊，聚起內力吹出一道驚雷之音，在間不容髮之際插入琴曲中，強摧神智，震驚心魂。

百鬼門的厚積秘聞，在江湖上顯出的隻是冰山一角，就算端清與沈無端訂交莫逆，但也未幾過問其門派私事，獨一能肯定的就是……現在能跟葬魂宮對陣的單個權勢，唯有百鬼門。

他能夠淡看存亡愛恨，卻不能視性命如草芥。

“但是……”

他寂靜下來，所幸這個岩洞不小，勉強夠他居住，端清閉上眼，在《問水》輕柔的旋律裡埋頭調息，直到石門再度翻開，玄素闖了出去。

趙冰蛾需求強大的盟友助她展開佈局，所謂強大除了能與赫連禦對抗的傲人武力另有能與葬魂宮相對抗的權勢，前者端清能做到，後者則得另謀彆人。

玄素抓著銅蕭，可貴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師叔，大師，此地傷害不成久留，趁現在步雪遙還冇回是來，我們從速走吧。”

色空將玄心琴放下，捧起這層琴盒，向端清的方向推了疇昔。

短短數日不見，玄素比起在山上時生長了很多，行動裡多了矯捷，眼神剛毅起來，臨陣的反應固然另有些無措，卻能在對峙本心的前提下多出機變。

他看到這些人猖獗麻痹的模樣，本來靜如止水的內心就像砸進一塊鋒利的石頭，狠狠刺破靜水，紮根於河床，如鯁在喉。

色空道：“見死不救，遇厄不渡，非吾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