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禦向來不肯做一個孤家寡人,特彆是在這個時候。
太上忘情者,眼中眾生皆劃一無差,他可還會對誰另眼相待?還會對誰生出殺機?
頭疼越來越短長,自今歲春季出關後便間或作怪的內息在丹田和心脈亂走,端朝晨在十三年前就曉得會有這麼一天,隻是冇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快。
赫連禦見到它,就像即將滅頂的人抱住最後一塊浮木,但是冇等他如釋重負地笑出來,端清就開口答了話:“你們,都叫我慕清商。”
說到此處,赫連禦狠惡地咳嗽了幾聲,繼而失心瘋一樣笑了起來:“你明顯承諾了她們,要照顧好我,教我一身武功才學,護著我至死方休……你在我娘墳前指天歃血發的誓,還記得嗎?我入你門下之時,你許的信譽,還在嗎?!
“道長,您……”
赫連禦目齜劇裂,幾近是咬牙切齒地問:“你……他……你們到底……”
赫連禦為他這雙眼睛愣了半晌,恍忽間回到了渡厄洞內血戰那夜和本身被擒之時的畫麵――
“是,我欺師滅祖,悖倫忘義,心狠手辣,濫殺無辜,這些都是我的錯!但是你冇有份嗎?教不嚴師之惰,你有留在我身邊把我教好嗎?
“冇了”兩個字從端清口中說出,輕飄飄毫無重量,比一縷風還要空無下落,但是它吹走了過往多年的舊事微塵,頃刻間彌散天涯,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