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步,就避開了陸鳴淵捉隙而來的七次點穴。那樣矮胖粗笨的男人,在這一步之間卻如移形換影,陸鳴淵隻覺麵前一花,耳邊就聞聲了一聲鈴響。
鈴聲更急,何老闆粗笨的身材在原地矯捷一轉,避開陸鳴淵劈麵一扇,同時鎖鏈也輪轉而來,化成一道寒光,鋒利戟尖順勢而來,轉刹時就到了陸鳴淵頭側,眼看就要將他封喉絕命!
何老闆心頭一寒,他左腳在右腳背上一踏,身子借力向上飛起逃開守勢。與此同時,鳴鳳戟再度從平分開,鎖鏈延長到了極致,他一手握緊戟杆,身材在半空中硬生生地一轉,戟尖便藉著鎖鏈揮動之勢,化成一道飛天墜月,撲向了阮非譽!
“鳴淵,退下。”阮非譽按住陸鳴淵,對秦蘭裳微微一笑,“秦蜜斯,這是何意?”
秦蘭裳蓄勢已久的一劍,終究脫手,她身子嬌小,如果抬手提劍必定卸力,是以順勢而出,恰到好處地插入掌與頭之間,劍鋒一轉逆上,若阮非譽一掌下落,就是自斷手掌!
亂雨棋是暗器伎倆,也是一種暗器,不但能用常見的針、釘、石等暗器,還能化水為針,徹骨而入。
石子比飯豆大不了多少,棱角也不見多麼鋒利,但是它穿過了血肉之軀,竟然還趨勢未絕地射出三丈,嵌入了一顆樹乾中。
一聲悶響,阮非譽抬腳踩住了長棍一端,他看著俏臉生寒的少女,輕聲問:“你是……”
所幸另有一小我,脫手更快。
答覆他的是劈麵一棍。
她看得咋舌,心道:“這書白癡看來並不是白比我多吃八年米飯的。”
她習武九年,輕功本領普通,用劍耍鞭更是普通,唯有這一手工夫最是熟稔。
就在這時,阮非譽動了。
拇指扣於掌心,四指歸併,攜雷霆萬鈞向著何老闆當頭而落!
就這麼半晌遲滯,對阮非譽來講就已經夠了。
肩、胸、腹、腿、手五處幾近同時被擊中,冰寒內力徹骨而入,占有了五大抵穴。本就在經脈中中流轉的內力頃刻一滯,轉眼後何老闆體內傳來狠惡刺痛,透露在外的皮膚瞬息冒出一個又一個血點,又很快被雨水衝散!
這一掌落實,就算他不死,下半輩子也是個廢人了。
何老闆神采一白,卻不見痛色,也不知按了甚麼構造,鎖鏈又縮了歸去,戟杆重合如初。
何老闆的眼中已經現出絕望。
鳴鳳戟力沉勢大,但是長兵器一旦被近身,就發揮不開。
它太快,快得讓陸鳴淵和秦蘭裳都冇看清,快得讓何老闆都冇感到疼。